是夜,凤朗躺在西苑的床上,一只手把玩着妹妹床上的小玩意儿,哪里来的一串珠子,怎么像石头一样,那么多宝石不喜欢,这石头放在床上干什么。臭丫头,还真不知道回来了,凤朗好笑。想着那双波光粼粼的双眸,纯净得比北亭的雪山都还神圣,都不知道这些年生意怎么做的,单纯成那模样。
凤朗起身,反正睡不着,招来朝颜询问,这些年这丫头到底都在做什么。虽然半年就有一次凤竹的信,但是说的都不够具体。
朝颜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凤朗问什么答什么,这样的柳十一是他在信里看不到的。
原来自己不在,这丫头把日子过成了那样。整日就是看帐、巡铺子,除了和隔壁黄锦有些交往,连宴会都没参加过,一般十岁闺秀就要参加各种宴会,为以后嫁人做准备,她倒好,莫说参加,柳府除了娶张玉珠还真的就没举办过一次宴会。
“生意上可有人欺负她?”
“不曾,小姐对什么都不上心,但是对生意却精得很,和小姐打交道的生意人没人能骗得过小姐。”凤朗浅笑,想到去年的价格战,这鬼丫头,看来天赋都在生意上了。
“整日不休息,你们俩也不知道劝劝?”
“世子恕罪,我和夕颜有劝,可是小姐从来不听,如果不是做生意,就整日待在冰窖,比起冰窖,我们最后想着小姐还是呆在书房比较好。”
凤朗皱眉,凤竹信中并没有说过这些。
“还有什么事?”
朝颜一想:“前两日下午,小姐独自在菊花地里坐了一下午,奴婢和夕颜都看到小姐双眼红肿了。”
“可知是为何?”凤朗问道。
“小姐的铺子,从京城来了个小二,一直在谈世子中会元的事,起先小姐听到还一脸笑意,可是后来小二说到世子的婚事时,小姐就不自在,之后柳皓见小姐情绪低落,就带着小姐去菊花地散散心。”
凤朗心中咯噔一下,他怎么忘了呢,原本以为柳十一听到那荒唐的婚事只是撒撒气,没想到竟然去哭了一下午,凤朗挥手让朝颜退下。他取下头上的木簪,本来不打算这么早说的,但是想到小丫头红肿的双眼,凤朗止不住的心疼,这些年在北亭都忘了,原来心是会疼的,凤朗有些苦恼,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妹之情呢?
该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的凤朗,这几天伤也养得差不多,可是那丫头自从被他吻过之后就一直躲着,只派了朝颜来询问伤势。凤朗自觉的换上凤林准备的袍子,看看大小,刚合适,再看袖口一个小月亮,凤朗也是会心的一笑,看来这丫头不仅是做生意,这女红也是一等一的好。凤朗动了动左手,还不错,既然她不来,那自己就去找她,这些天想必她也想清楚了,凤朗起身,准备去抓人了。
米铺
柳十一和掌柜聊完,了解了如今现在行情,然后戴上面纱准备离开,她自己知道,这几日根本就没有什么可忙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回家,她在躲凤朗,这几夜都想着那个吻,这和小时候的亲热是不一样的,心中有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但是很快又被自己否定,总之就是乱得很,每日听着朝颜汇报凤朗的伤势,总觉得害怕,凭直觉,凤朗不会放过她。
确实是这样,凤朗怎么会任由她东躲西藏呢。柳十一刚上车,就被人一手拉了进去,柳十一吃疼,抬眼一看。吓了一跳,凤朗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哥哥怎么在马车里?
凤朗看着满眼惊悚的小麋鹿,这个反应他很不喜欢。加大手上的动作,把这逃跑了多日的小鹿抱到了怀里。
“去城郊。”凤朗对门口说道。
柳皓驾车按凤朗的指示去做,既然是小姐的哥哥,那也是主子,小姐没有说话,肯定是同意的。
凤朗一只手指卷着柳十一的头发:“跑得挺欢啊?怎么不躲了?”
柳十一挣扎道:“我才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