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嘴角一咧笑的很是嘲讽继续道:“这就是我的死因,体内积毒已深而亡没错,但那些毒却是你江琴下的”。
江琴猛地抬头,眼中是再也藏不住的恐惧,脖子上来来回回摩挲的手指让她毛骨悚然,那只手好似轻轻一使劲,就能将她的脖子拧断。“胡说……我没……”。
女人的手猛地收紧,江琴那些辩词瞬间卡在了喉咙口。
“即便是我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你还是将他杀了,那么小的孩童,江琴,你如何下的去手”女子发了狂,声线颤抖着,恨不得将眼前女子挫骨扬灰。
“是……是我……又如何,一切都……是我做的又如何,你如今……不过是一缕鬼魂,能……奈我何,这杜家,还不是……我和安郎说了算”江琴面色绯红的挣扎着,嘴角忽然带起一抹得意又残忍的笑。
她不要命的说完,以为那只掐住她脖子的手会越来越紧,谁知那只手却松开了,她的头无力的歪在了桌边,发髻有些散乱,形容很是狼狈。空气涌入胸腔引得她一阵咳嗽,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的时候女子站起了身子,冷冰冰的睨着她。“江琴,你我之间的往事,你可还记得”女子开口。
江琴一愣。
“当年我去江南游历,遇你被人追杀,出手相救,又将你带回了杜府,我自小习医术毒,并未有多少朋友,便将你算作一个,连出嫁都是你陪我一同,后来,你说你心悦公孙烈,我都允了你,让他娶你做了妾室,你说你不想让旁人知道与我的关系,怕人诟病于你,我便给你编造了一个身份,在府中与你划清界限,可你……可你就是那般报答我吗?伤我性命,害我子女,江琴,你可有良心”。
那是一段往事,几乎没人知晓,杜府内知晓的也不过一个公孙烈。
江琴终于彻底信了站在她面前的当真是杜寒月索命的鬼魂,相信之后反而没之前那么怕了,她的眼里慢慢聚起了些许悠远与怅然,似乎在认真回忆眼前人说的话。
然而也只是一瞬,她眼中的怅然便散尽,只剩不甘的癫狂:
“救命之恩我不胜感激,我跟着你回杜府,像个下人一般尽心尽力的伺候你,那些恩情也早就还清了,至于安郎,你根本不爱她,既然不爱,又何必假惺惺提他纳妾之事,也正是你如此大方的应下我二人的婚事,才更加让我觉得自己可悲,当年我如何求你,心里就有多厌恶,我厌恶你生来拥有一切,厌恶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施舍模样,厌恶你对我有求必应,让我觉得自己像个乞丐”
江琴说完兀自咯咯的笑了起来,看向面前人的眼神带着自嘲与恨意。
红衣女子看向她的眼神愈发冰冷“心如蛇蝎,忘恩负义之辈,所以你这是承认了当年给我下毒又害死了若怀”。
“没错,当年你若生下的是个与杜韵一般的姑娘,我或许还可以放她一马,可你偏偏替安郎诞下了儿子,我自然要为自己的萼儿铺路,为她除掉继承家主之位最大的绊脚石”江琴得意一笑,毫不在意的承认了。
“好,很好”女子忽然大笑了起来,缓缓拨开了一直挡在脸前的长发,露出了下面一张清丽无双的脸。
“你是杜韵!”江琴大叫一声,身子瞬间瘫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