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但愿你永远都不要超度,永远都不要。
讲到这个地方,紫旭突然落了两行清泪,自己都不曾发觉。
白锦叶你明明知道这是别人的故事,却感同身受,仿佛这个紫旭就是自己似的,差点落下泪来。
“要我来说,这个白恒罪有应得,你做的是对的。”
紫旭笑了笑,“不,我很后悔。”
很后悔,他死了,没有痛苦了,于是这痛苦就得我一个人承担着。
她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却还是只要深夜闭上眼睛,就想到白恒的脸,想起初见他时的模样,然而,一切都回不去了。
曾多少个深夜,紫旭都是哭着从梦中醒来的。哭的像山河崩塌,像这辈子不会再流泪了。
紫旭逼着自己忘记,告诉自己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是不行,她照样还是每个深夜梦到白恒的脸,然后被惊醒,一个人哭的泣不成声。
她想不通,为什么一个人的幸福就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呢?凭什么?为什么?
后来紫旭想通了,因为白恒不爱她,他爱的自始至终都是他那位在另一个世界的妻子。
紫旭擦了擦眼睛,“好了,故事讲完了。”她长袖一挥,一朵血色的莲花出现在白宸眼前。
紫旭捏了个决,血莲花就自己朝白宸飞了过去。
白宸接住血莲花,放入墟鼎,抱了抱拳,“多谢阁下。”白锦叶也应道:“多谢。”
可是当他们二人抬眼时,紫旭已经不知了去向。眼前的景象也已经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不知何时,二人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白锦叶心想,她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这个名叫紫旭的女子,和这座神秘的北山。
如今想来,就像是黄粱一梦,悲伤的不真实。白锦叶不再去多想。
于是,白宸和白锦叶带着白莲花沿着原路回了过去。在离洛少初家不远的地方时,白宸拉响了手中的信号弹,就等着洛少初来取血莲花了。
果然,没过一会后,洛少初就慌慌张张的走过来了。二人把血莲花练成了细细的沫状,一会又成了一片血色的红,白宸拿出刀,将这些红弄到刀里面去。然后递给洛少初,嘱咐道:“记住,要把刀刺入戈影的胸口。”
洛少初应着,有些惶惶不安。
白锦叶附和道:“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了,切记要把握好时机,就在你们家的院子里进行吧,到时候我们会去看着的。你小心行事,别让戈影察觉到了,知道了吗?”
白宸一听他们也要去,顿时放下心来。
是夜,寂静无比的夜。
洛少初搀扶着戈影走出房屋,笑着说:“今夜月色正好,我们好久都没有在月光下一起说话了。”
戈影嗤笑了一声,“你今日怎么这么勤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瞧你说的,我这不是想念那时候了吗,那时候多好啊。”
洛少初说着,便搀扶着戈影到了院子里。
戈影一脸向往的说:“是啊,那时候多好啊。”
戈影殊不知洛少初正掏出早已藏好的刀。正在戈影说笑之际,洛少初眸光一闪,措不及防的将刀刺入戈影的胸口,准确无误。
洛少初颤抖着手对戈影说:“戈影,不要怪我,我要知道你是妖了。”
戈影的嘴角流出血来,她笑着说:“少初,我不怪你,我也早就知道你知晓我是妖了,如今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戈影没有白活了。”
洛少初颤抖着抱过戈影,流下两行清泪,悔恨不已。
“戈影……我……”
戈影捂住洛少初的嘴,“少初,你知道吗,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我曾想过自杀,但我一想到你,就狠不下心,如今你这样,于你于我,都是好的。”
“少初……不要哭。”
“戈影,戈影……”洛少初怎么叫却都已叫不醒怀中的人。
远处的白锦叶摇着头对白宸说:“孽缘,孽缘啊。”
白宸应道:“的确,洛少初这样做,对他自己,对戈影,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