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果真的是特别重要的令牌也不可能随身待在身上,若是一不小心掉了怎么办?
池忆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看着天越来越黑了,几人慌忙的进了城门。
沈越泽边骑着马便回头问道:“可有说今晚几时动手?”
侍卫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这个上头没有说,只说是今天晚上,现在天还没有全黑,大将军的人应该在外面巡逻,这个时候杀手不敢动手。”
沈越泽点了点头:“那便好。”
池忆白咬了咬牙,却也缓缓的松了口气。
池家在城西,从城门到城西不算近,几人虽然已经尽力狂奔,但赶到池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一群黑衣人拿着火把站在池家门外,每一个人都用黑色的面纱捂着嘴脸,一眼望去这些黑衣人似乎同这个黑夜融为一体,但这些火把过于明亮,颇有要将黑夜都烧出一个洞的气势。
整个池家庄严肃静得很,‘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入眼的便是池父领着池家生下老小十几人站在门外,而其他的人应该都中了瘟疫倒在了床上。
池父的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一丝惨白,若是仔细看,他的手上已经有一块明显的蛇皮,可见也染上了瘟疫。
池父见门外众多黑衣人,却并不慌张,只是惨淡一笑。
池父:“城中得瘟疫的人已经过半,上头想的是想将这些人一个一个全部烧死么?黎民百姓何其无辜?你们如今烧的是我池家,可能明日烧的就是你们自己!”
池父不知何处拿的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敲了几下,很是怒气的说道。
领头的黑衣人面色冷峻,没有一丝不安:“我等身为下人,自然得顾好主子,我心中没有天下苍生,但若我今日不焚了池家,我今日便得焚了自己!都无需等到明日。”
他们所有人都将性命卖给了那个身份尊贵的人,从入宫那一刻,他们便没有了人权,什么都没有了,也并无其他心思去心系旁人。
若是他们胆敢违反上头的命令,下一个死的,便是他们自己!
池父因病凸起的眼珠转了一转,满是无奈的笑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你们何时动手?我们也好准备准备。”
连一丝怒火都没有了,有的只有平静。
既然生在乱世,就莫要想着独善其身。
领头黑衣人一动不动的站着,冰冷的吐出几个字:“待上头命令。”
池父:“也罢,也罢,待我们所有人都死了,我倒是想知道,谁还能拼死的护着你那位主子,护着这元昭国的一土一木。”
说罢,便有些黯然的转身,抬头望了望池家的一砖一瓦,神情甚是哀伤。
这池家,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池父:“便是死,我们也得体体面面的死在池家!”
池家老小眼泪汪汪:“小的誓死追随老爷!”
一时间气氛竟有些让人触动不已。
不知从何处赶来一个黑衣人,在领头黑衣人的耳朵旁说了几句话,领头黑衣人眼睛一眯,透出危险的光芒,他手一挥,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动(手)……”
“刀下留人!”池忆白等人从远处赶来,嘶吼一声。
黑衣人瞬间进入防备状态,见来人是沈越泽和林潇然,便硬生生的住了手。
领头黑衣人上前跪下行礼:“见过林少爷和沈少爷。”
沈越泽:“不必多礼,先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