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爷心道,这人当真不知者无畏,竟然敢说尊者!不过还是点拨一下他:“尊者大人,千万莫怪,此人无知至此,实在罕见”
苏橙拔剑,师爷吓得不轻,急忙道:“少侠切莫动手,有事好商量”
苏橙横剑,笑到:“赵大人莫惊,我只是想给这位将军看一下我的本事”
“将军不敢当,不过一个小小的守城门将罢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会用剑吗?”
“将军倒是可以试一试”
将军一手接过苏橙抛来的黑色大剑,脸上带笑:“还挺重的吗,嗯?”
守将的脸色忽然一变,顿时血气翻涌,仿佛手中的剑足足有一百斤。
重!好重!
不得已双手握剑,看着这守将的模样,像极了刚接剑的自己,那人握住剑后叹道:“此剑果然不俗!还望少侠恕罪,在下不识庐山真面目,妄自尊大,见谅见谅!”说罢抱拳行礼,模样恭敬极了。
瞧得他心悦诚服的样子,苏橙心道这人虽然粗鲁,倒也是条汉子,并非投机打靶之徒,所以怒气渐消。
苏橙转而问赵师爷:“可是王爷知道我等要离开凤凰城,特地请大人来想留住我们好告别?”
“苏少侠说的没错,正是王爷特地派我来拖延一下各位,王爷马上就到”
苏橙想自己和镇南王没有交情,对方一定是来送雪阁主的。
不一会儿就见到了十五六个高手簇拥着两顶轿子而来,其中一顶轿子的帘子拉开后,露出的脸正是昨日见到的镇南王。
镇南王下来后径直走来,扶起了跪地的众人。
“参见王爷!”
“不必多礼!”
镇南王对着雪阁主露出善意的微笑,同时苏橙觉得自己也沾了光,镇南王也对自己露出了些许笑意。
苏橙有些好奇另一顶轿子里坐的是谁,不过另一顶轿子上并没有走下什么人,貌似是个空轿子。
都说镇南王孤苦,一生只有两位王妃,一位多年前就去世了,另一位和那位姐妹情深,抑郁成疾,常年不出彩云郡的都城彩云城,既然不会是王妃,那么陪同镇南王的会是谁呢?
镇南王对雪阁主道:“昨日一聚,实在欢喜,道友为何不辞而别,不让本王尽地主之谊?”
雪阁主道:“实在不敢劳烦王爷,还请见谅”
镇南王道:“阁主日后一定要常来我彩云郡,届时本王必定尽地主之谊”
“末将李中云,拜见三殿下”
那王爷只见得那雪柔身旁一中年人忽而对自己行礼,于是问道:“三殿下,本王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别人如此称呼我了。不知尊下是……”
说话的就是李家伯父李中云,只见他用军中之礼仪道:“末将本是三殿下,本是王爷座下的黑虎军第三营的一位百夫长”
“原来是旧日袍泽,不知你如今如何?”
李家伯父神色黯然道:“我左腿有残疾,只得草草退伍,如今于凤凰颐养天年”
王爷问一旁的师爷要了个名册,看了看道:“你可到我镇南王府做我客卿”
李父摇头:“末将残躯如何能为三殿下效力?”
镇南王道:“无妨,本王门下食客三千,并非皆是大有才能的卧龙伏凤,在本王看来,仁义忠孝更加珍贵,你是本王昔日战友,本王还不至于如此无情无义”
李父激动得道:“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镇南王听得这四个字轻声叹息:“黑虎营”
一众人看到如此礼贤下士,更加崇拜这位造福一方的贤王。
只见下人端来一只鎏金九龙盘,上面放着一壶酒和四只精巧的小酒樽。
镇南王对着雪柔三人道:“本王准备三杯酒,一杯敬尊者,一杯敬袍泽,一杯敬少侠”
“请饮此酒!”
雪柔,苏橙,李中云相继接杯,纷纷道:”请!”
喝完酒,李父非常感动,就带着一家人跟随师爷进了王府别院,清风虽然不舍,也只得跟随父亲离开了。
这时镇南王道:“其实本王此次并非为阁主而来,其实是为了苏橙小友”
“为了我?”
“是的”镇南王道:“还记得昨日小友答应过做我王儿的先生吗?”
苏橙:“想必那顶轿子上坐着的就是世子了吧”
镇南王挥挥手:“月儿,出来见一见你的老师”
轿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父王,儿臣近日偶染风寒,不能下去给父王行礼了,儿臣对那位先生也感到十分抱歉”
看样子世子并不打算下轿子,镇南王着急问道:“月儿,你何时染上的风寒,父王怎么不知道?”
轿子里低低的声音道:“昨日不小心吹了冷风,父王不要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那么月儿真的不见老师了吗?”
“月儿为了给老师赔罪,有一件东西想要交给苏先生,请苏先生好生保管,以后如果有困难,它或许能保护你”
轿子里伸出一只白皙的手,将一枚玉佩交由随从递给了苏橙,一块一指长的玉佩,布满花纹的玉佩,周身镌刻着龙纹,鱼纹,花纹,在中心处刻着一个繁体的月字。
月,似乎是这位世子的名字。
“多谢世子,另外我也有件礼物要送给世子殿下”
镇南王:“哦?苏橙小兄弟也有礼物送给我王儿?”
“不是值钱的玩意儿,但是却能代表我的心意”
苏橙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递给世子的随从,并送进了轿子里,半响无语后,轿子里传来世子的声音:“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夕阳下的影子拉的很长。
正是少年一跃出凤凰,从此不复落魄时。
自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接下来就是另一分卷望北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