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虎儿岩村的村长章安石，我说：“你们这里的男人，怎么都不敢上山打狼了？”

虎儿岩村的村长章安石说：“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已经对生活有些绝望了，像这样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才不会上前呢！”

韩先锋倒是很兴奋，他问香茅镇镇长吕白威说：“有枪吗？有钱吗？如果有这两样东西，我倒可以上山去。”

香茅镇镇长吕白威说：“打狼队有猎枪，但是也有危险，像你这样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心里要有个数。”

韩先锋说：“行，咱们出发吧！”

虎儿岩村前面还有几十公里没有人迹的大山，在这些深山里，生长着许多树木，那里终年迷雾。

在那里有些逃荒的黑户和各种原因进入深山的修行者，更可怕的是在里面还有一些逃犯。

这些人只想活下去，他们像牲口一样的努力的活下去。

有个龙国的老右派曾经躲藏在这里，他出来后在文章里写道：“我要活下去，要像狼一样的活下去。我要活下去，要活动有机会出人头地，不再忍辱负重的那一天。”

这人后来成了着名作家，他的经历还被拍成了电影。

进厨房给我拿来，我边擦脸，边注视头顶墙上那个玻璃镜框，里面夹藏着我过去做的彩色蝴蝶标本。

母亲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中断了我的目光。

“妈妈还没起来吗?”我问姐姐。

“她病啦……”

我进了卧室，伸手给她，克制着说：“妈妈，我回来了。”

暮色沉沉，她安详地躺着。她看着我不声响，过了一会儿小心地问我：“孩子，你是不是受伤回来的?”

“不是，我是回来休假的。”

母亲面色苍白，我没勇气点燃灯。“我怎么流泪呢，”她说，“应该好好高兴才是啊。”

“你病了吗，妈妈?”我问。

“我今天要起来一会儿。”她说着，转身找我姐姐，姐姐不时地往厨房里去烧饭菜，“还有一罐你爱吃的果酱，去拿来吧。”

“我老长时间没吃到它了，妈妈。”

“好像算到你要回来似的，”姐姐边笑着说，“全是你爱吃的，土豆煎饼，越桔果酱。”

“还是周末呢。”我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