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尽没多久就出来了。

敞开的门里，邬涔和戚仲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待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只有邬涔和戚仲知道，她们经历了什么。

那种绝望到升不起恐惧的，是濒死的感觉。

她们几乎觉得，下一秒他们就会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天地间。

念诛往里看了一眼，问寒尽，“问出名单了吗？”

“问出来了。”

寒尽站在念诛面前，撩起他脸侧跑出来的一缕发丝。

念诛没注意这些，他垂着眼睫，心里五味杂陈。

他终于要为念家几百口性命报仇了。

这么些年，从一开始一闭眼就是母亲死不瞑目的样子，到如今心硬像一块石头，麻木不仁。

终于，熬过来了。

无念教的创办没有那么顺利，小时候的他并不会武。

是在磕磕碰碰的长大后，他才知道没有实力和势力，只能让自己活下去，却没办法报仇。

他没过多迟疑，就抛下母亲的嘱咐，练了母亲让他记住，却不让他练的功法。

到现在，记忆最深刻的是每个月初那生不如死的疼痛。

如今，一切都要结束了。

“走吧。”

念诛抬起头，才看到寒尽正握着他一缕头发，他轻颤眼睫，“做什么？”

“我问出名单了。”寒尽说。

“……嗯。”所以呢？

寒尽看着念诛，认真的问，“还是没有奖励吗？”

念诛笑了，“你想要什么奖励？”

这个人，为什么对奖励这么执着？

寒尽垂着眼睫，轻轻问，“什么奖励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