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片昏暗,没有一丝的月光,树林倒映着黑色的影子,显得有些诡异,只有每个帐篷里燃着的蜡烛发出一些光亮,但是在一片雾色之中又是有些怪异。
外面一片漆黑,给阿月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裳后,秋璟就哄着她睡下了,自己则是坐在床边想起了些事情。
想起自己在临行前让盛染到公公孙府取的灵草,那或许对解瘟疫有些用处,只不过现在他被自己派去寻惊云弓了,一时半会应该是回不来的,而且他也不可能料到自己回会是现在这幅样子。
不禁暗自神伤,自己怎就没有提前算一卦呢,那也不至于自己还要在这里隔离那么长时间,苦恼啊。
而在白天要公孙玦帮自己带的盒子,到现在也没带来,看来自己没了那些东西还真的就是寸步难行。
夜里,秋璟因为睡得浅,所以总是能被各种声音给吵醒,就在她好不容易睡着时,身旁的阿月突然开始不停得翻身起来,还时不时发出闷哼声。
秋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下意识的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居然烫的厉害,一下子就被这给激灵醒了。
有些慌了神,这大半夜的发烧了,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赶忙下床到桌边倒了杯水,拿来一点点喂进她的嘴里,可能是因为烧的太厉害了,自己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又去拿了块汗巾浸了水给她敷在额头上降温。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淮江边的一个小镇上,因为洪水的缘故,这里已经被摧毁得所剩无几,只空留了一些破损的房屋,因为被夜君泽给派来了这个地方,美其名曰说是要重修堤坝,治理水患,实则就是把自己给掉爻城,那哪里的一切功劳就不会有人跟他抢了。
这些道理夜君淮都懂,他也不是什么都会自己忍着的冤大头,只不过没有起想要跟他争的念头,也或是此时时机不对,不值得他出手。
夜君淮落榻在一间还算是完整的客栈里,其他的士兵都已经合衣睡下了,唯独夜君淮站在窗前,望着天上那一道晚月,心里想得格外的多。
今天七月初,也难得最近天气晴朗,没有下雨,不然这里恐怕又会被洪水给冲垮掉,那他们此行就是自投死路了。
说来好笑,重修堤坝治理水患却没有派一个懂这些的人,只是派了几个士兵同行,还真是……瞧得起自己。
夜君淮背着手,眺望着原处被摧毁的堤坝,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冷笑,喃喃自语道:
“动作还真是快,这就找到了地方,倒是小瞧他了。”
冰冷的月光洒在地上,屋子里,映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清冷,与往日的温润有些出入,但是在心底不禁想起今日飞鸽传书的内容,突然有些心急,想做的,却没有办法做,这是有多无奈。
……
“她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秋璟一脸焦急的问道。
天一亮秋璟就找人去把公孙玦给寻了来,因为不能太近距离的接触,他稍微把了下脉,又探了探她的体温,眉头紧锁着,这让秋璟的心都提了起来。
“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染上了瘟疫,只是发热,也有可能是因为着了凉,不过这些都还要再观察一下。”
秋璟略微有些慌乱,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瘟疫,但一想起这些就特别的没有安全感,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小姑娘身上。但要是这样的话,自己会不会也快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