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的头痛还记得吧？”

“相比较而言，提取事物之间的‘矛盾’显得更容易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最初诞生的禁咒是基于‘矛盾’而不是‘秩序’。”

但这并不妨碍他注意到一处矛盾。

“1.616x10-35米。”郑清立刻给出准确的数字，这是姚教授在魔法的哲学课上强调过的内容：“由大巫师普朗克在1900年确定的。”

“当然不是，”先生惊讶的扬起眉毛：“虽然你的身体条件稍微有点特殊……但你确确实实是作为一个人出生的，而不是一道咒语。”

“我从出生起就是一道禁咒吗？”郑清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假如他从出生就是一道咒语，那么之前十八年的人生，与楚门又有什么区别？

‘世界是假的，’他的脑海中突兀浮现了这个念头，同时怀疑以此出发，是不是也可以构建一道禁咒。

“视己所以，观己所由，察己所安，己焉廋哉？”

所幸先生并未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许久，而是径直给出了最终的答案：“是‘秩序’，构筑起你禁咒的收敛原则，是‘秩序’。”

先生并没有详细描述怎样从现实中提取‘矛盾’或者‘秩序’这样的概念。他怀疑即便先生解释了，自己也听不懂。

“所以说，世界是‘矛盾’的，”先生哑然失笑：“事实上这并不冲突……我们可以从任何一个点出发观察这个世界，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世界只能从这个点出发来解读。”

“可以了，”先生摸出怀表，看了看时间，最终打断男生的茫然，安慰道：“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就是认识自己，五千年上下，莫不如此。在这一点上，你并不比其他人表现的差。”

“秩序。”他咀嚼着这个词，感觉非常棒。秩序很好，我喜欢秩序，他在心底这样对自己说道。

先生的回答让他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男生豁然抬头。

先生点点头：“‘秩序’是维线最显著、也是最清晰的特征，但同时也是最难以收敛的特征。日出日落、春夏秋冬、爱恨情仇，家国部落，等等，只要足够明智，我们可以很容易从周围环境中察觉‘秩序’的存在，但如何将‘秩序’从那些‘存在’中提取出来，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郑清垂着脑袋的听先生的教诲，莫名有些沮丧。

“原本我只打算在你的‘摩天大楼’外面裱糊一层符纸，让那栋大楼变得结实一点。但是在裱糊的过程中，我意外发现你在符箓方面的天赋不错……你没用太长时间，就把全部基础符箓都学完了，这个速度甚至比小石慧还快一点。”

“这让我觉得有点浪费。”

“知道吗？按照你最初的资质，是没有机会参加第一大学组织的入学考试的。你的情况只比北区那些戏法师们稍稍好那么一丝。大部分类似你的人，可能会被某些没落的魔法流派收纳，传承一些故纸堆。仅此而已。”

“所以我把自己的计划做了一点点调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