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韬世笑呵呵地将她搀扶起来:“快起来。十年前见你,还是个小丫头,这一转眼竟然已经婷婷玉立了。
圣旨下后,我突然回京,让你舟车劳顿了。”
韦瑶一愣:“怎么,裴家兄长没有对您说起?”
韦韬世没有反应过来:“裴家兄长?”
韦瑶道:“就是宜芳县令裴延休大人,他没有来?”
韦韬世倒抽了一口凉气:“裴延休?!瑶儿,是你让裴延休来见我的?”
韦瑶道:“正是呀,小女还让他带了一样东西给您。”
韦韬世道:“什么东西?”
韦瑶道:“是一份边关的军报。”
韦韬世徐徐点头:“原来凶手要找的是那份军报!”
韦瑶一惊:“什么凶手?”
韦韬世长长地出了口气:“是的,裴延休来见我后,就被我带回来了。”说着,他向榻上一指。
韦瑶抬眼看去,登时发出一声惊叫:“裴家兄长!”
说着,她一个箭步扑了过去。
韦韬世叹了口气。
韦瑶回过头来:“王叔,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韬世道:“来,坐下慢慢说。”
夜,一条黑影掠过街道,落在了一家屋顶上。
他探头向下望去,院里所有的屋子都黑着灯。
黑影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院内。他蹑手蹑脚地向前走去,最后停在正房门前。
房中一片漆黑,借着微弱的月光,能够隐隐看到屋中空空荡荡,只有墙角处仿佛躺着一个人。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了,黑影缓缓走进屋中,火摺亮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屋角躺着的人走去。
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一般。
黑影缓缓来到他身边,火摺渐渐凑近…………
竟然是裴延休!
已是深夜,平驱王府二堂仍然亮着灯火。
堂内,韦韬世正在听韦瑶讲述着宜芳遇险的经过。
韦瑶喘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王叔,事情就是这样的。”
韦韬世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韦瑶点点头道:“我想打伤裴家兄长的,定然与袭击我们那些黑衣人是一伙的。”
韦韬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道:“那么,那份军报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韦瑶道:“军报是郭孝恪将军写给兵部的。
上面说,云州都督李德奖率军借道突厥,向敌军主力身后迂回。
可出发两天后就失去了消息,截止到军报发出之日,已经十多天了,这支两万人的队伍竟神秘地消失在突厥境内。”
韦韬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都消失了?”
韦瑶道:“正是。”
韦韬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孤一直觉得元夕前送呈皇上的那份军报非常可疑,现在看起来,果然是假!
可是军情军报是朝廷绝密,要转经绥远驿才能发出,怎么会有假呢?
再者,李德奖的两万大军竟然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又是消失在突厥的境内,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韦瑶望着韦韬世轻声道:“您是在问我吗?”
韦韬世静思着,没有回答。
韦瑶道:“王叔,我还继续说吗?”
韦韬世一愣,抬起头来笑道:“嗯,说,军报中还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