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起身来。
韦韬世吩咐张景风将那个匪首押进来。
张景风大声答应着跑出去。
韦韬世和裴延休转身走进正房。
张景风押着那校尉快步走进来。校尉已失去了昨夜那股牛气,吓得浑身直筛糠。
韦韬世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叫什么名字?”
校尉答道:“小的,姚礼。”
韦韬世点了点头:“你听好,我只问一遍,答错了,立刻推出门去砍了。”
姚礼连称:“是,是。”
韦韬世道:“你们的首领是谁?”
姚礼道:“是、是单于都护府下辖的云中都护府内……副都护薛万备将军。”
裴延休道:“叔父,看来真是……”
韦韬世一摆手打断他,问道:“薛万备?”
姚礼答道:“正是。”
韦韬世道:“薛万备长得什么样子?”
姚礼不假思索地道:“黑长脸,络腮胡,大高个,两只眼睛特别吓人。”
韦韬世点了点头:“血洗青凉乡,是你们做下的吧?”
姚礼一惊,赶忙道:“不、不是,我们这才是第一次下山……”
“啪”!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韦韬世一摆手:“推出去砍了!”
张景风拔出钢刀,一把抓住姚礼。
姚礼吓得连连磕头:“小的说实话,小的说实话,血洗青凉乡,是我们干的,可那是薛将军让我们……”
韦韬世道:“安元寿长得什么样子?”
姚礼张口结舌:“安……安元寿?”
韦韬世道:“怎么,身为薛万备的部下竟连安元寿都不知道?”
姚礼一惊,赶忙道:“知道,知道,就是云州刺史丘大人。他长得、长得,圆脸,大眼,黑胡须……”
韦韬世发出一阵冷笑:“真是乱放屁,你再继续编!”
姚礼咽了口唾沫:“老爷,我、我们虽然是薛将军的部下,但、但对安元寿确实不熟。”
韦韬世道:“你刚刚说过,是薛万备让你率兵血洗青凉乡,是吗?”
姚礼忙不迭地点头:“正是,正是。”
韦韬世道:“那你最近一定见过薛万备了?”
姚礼道:“那是当然。”
“乒”的一声,韦韬世狠狠一拍桌子:
“刁蛮恶徒,胡说八道!薛万备救出安元寿,倒反云州,这二人势必整日待在一起,你却说从未见过安元寿,真是滑稽无比,可笑之极!”
姚礼哆嗦着道:“郎君,小的真的从没有见过安元寿。”
韦韬世又是一阵冷笑:“自然!否则,你又何必说谎?”
姚礼赶忙道:“郎君说的是。”
韦韬世站起来:“薛万备是你们官军的统军将领,镇守云州,在这之前,你肯定是经常见到。
然而安元寿是刺史,主理民事,与军中无关,所以你没有见过他!我说的话你该明白了吧。”
姚礼浑身一抖,冷汗从额角滚滚而下,吞吞吐吐地说道:“小的,小的……”
裴延休莫名其妙地望着韦韬世,轻声问道:“叔父,这、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