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澜跑回房间后,关上门,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过脑袋,闭上眼睛,一想起宗政寒砸掉她煮的汤的模样,心口便紧紧的揪痛。
她已经道歉了,也已经愧疚了,并且解释了。
她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以他为中心,考虑他的想法,以他为重,可他却依旧不给她好脸色看。
他到底想要她怎么做?
难道要她时时刻刻的跟在他的身边,挂在他的腰带上寸步不离吗?
叶君澜越想越气。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这里想想,那里想想,窗外便已是夜色降临。
几个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便到了夜深。
屋子里,格外安静。
这一夜,宗政寒没有来。
这是成亲以来,叶君澜第一次一个人睡。
今夜的床似乎格外的大,屋子格外的宁静,窗户外的夜色灰蒙蒙的,风吹影动,静悄悄的,仿佛整个寒王府就只剩下了她独自一人。
叶君澜一夜无眠。
上半夜,她在生气。
下半夜,她冷静下来,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乌落镇发生的事。
瘴气林外,宗政寒昏迷醒来时,整个人便似乎不太对劲。
后来,回到南州城的驿站时,宗政寒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本王跟夜君凌,谁好?’
宗政寒是知道她跟大师兄的关系的,这一年多来,从未说过什么。
那天,他突然提起,想必是有原因的。
乌落镇……
大师兄……
叶君澜想着这些事情,终于熬到了天亮,她急匆匆的起了身,顾不得吃早饭,便赶回国师府。
国师府。
门口守着的下人瞧见来人,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见‘嗖’的一下,人影子‘飞’了进去。
这么快?
投胎?
“大师兄!”
叶君澜直奔一座雅致的院阁。
屋内,夜君凌在整理衣衫,正欲出去,瞧见来人,颇感意外。
“澜儿,你怎么来了?”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喜悦。
叶君澜大步冲上去,第一句话便是问道:
“三天前,你可有去过乌落镇?”
夜君凌微顿。
他还以为她是为他而来……
他淡声:“没有去过。”
叶君澜眼中滑过一抹疑色。
“澜儿不相信我?”
“我……”
叶君澜启唇,哑然。
她想了一整晚。
她相信宗政寒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她是因为信任宗政寒,才会前来询问大师兄。
夜君凌垂下眸光,眸色黯淡,语气沉了下去:
“我们夜家世代为魔宫而生,是魔宫的守护家族,澜儿既然不相信我,我有愧父亲的教诲,无颜面对夜家的先祖,唯有……”
他手腕一翻,拔出匕首,“以死赎罪。”
“没有,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