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方才在席间,你用的是什么功夫,为何朕能听得,旁人却听不得?”赵锡梁蓦然想起刚才她隔着一间房提醒自己不要喝酒的场景,心中奇怪,“还有,你竟能以指灭火,这又是什么功法?”
宋远知听了淡淡一哂,说道:“旁门左道而已,也就学着图一乐。”
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让赵锡梁知道,自己曾经可以凭借一人之力,逆天而为,停了那场罕见的大暴雨,破了大良筑水淹玉州的阴谋,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前尘旧事了,她现在印海空茫,法力全失,几乎已经等同于一个普通人,只是还留了一些雕虫小技赖以傍身罢了,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赵锡梁听了她的敷衍之词,不知怎地神情竟变得有些奇怪,仿佛是失落,又仿佛是惊愕,又好像带了点嘲弄,不过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他很快就变得一切如常。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得外面闹腾忙乱,人群来来去去,没个尽头。
荣亲王赵锡权在外面发了大火,命令严查此次事故的原因,查来查去,问题还是出在那个烟花上。
他当即命人提了那烟花铺子的老板过来,老板查看了烟花的残留物,确认是烟花里的几种材料配比出了问题,才会发生意外爆炸。
老板连连叫屈,跪在那里几乎把头都要磕破:“王爷!王爷冤枉啊王爷!这种配比不当的低级错误,即便是初入行的新人都不会犯,何况是像我们这种做皇室专供烟花做了几十年的老字号了呢,这烟花必定是后来被人动了手脚!”
老板一口咬定是被人动了手脚,赵锡权心中恼怒,喝道:“混账,这烟花从你的铺子出,即入了我的王府,中间再没有别的人可以插手,你是说——是我王府里的人动了手脚了?”
“王爷……”老板愕然抬头,一时词穷。说是自己铺子里的人出了问题,那他决计也脱不开关系,说是王府出了外贼,那就是变相在说王府守卫不严,管理不当。
他心中暗暗叫苦。伤了陛下,死了一位亲王,他百口难辩,只怕这次,他果真是要把性命搭进去了。
赵锡权一甩袍袖,说道:“将他带下去,好生看管,听候陛下发落!”
管家走上前来,看着老板被连拖带拽地押走,心下不忍:“这朱老板也是个体面人,祖上也是世家大族,几曾吃过这样的亏……王爷,您果真觉得,是他蓄意为之?”
赵锡权冷笑:“杀人,一看动机,二看手法,这个案子手法简单,并不需要他这样的行家里手亲自指挥,动机又很明显,涉及到的都是王亲贵族,依我看,他十有八九是个替死鬼。”
“是啊王爷,如果果真是他做的,第一手法必定还会再高明些,叫旁人看不出端倪,第二,他犯了这样的大事儿,必然早就连夜逃了,哪里还会待在那儿等着我们抓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赵锡权看了一眼不远处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二叔,见他很快被蒙上白布抬走了,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还是得要证据。若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障眼法,也未必不可能。吩咐下去,封了朱老板的铺子,一应人员全部盘查一遍,还有……王府里的也得查,从抬货的,管库的,到今日燃放烟花的,却都要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