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元轩瞧着不觉得她粗悍,倒觉得她可爱。便道:“你身上有伤,便就别亲自去了。我让副将跑一趟,把亭长与你叫来就成。到时候你要如何审他们,都是你说了算。”
有他陌元轩在,自然不能瞧着她被别人欺负了去。
“好,那么你便让你的人去叫。”陌元轩主动要帮忙,陈汝南自然不拒绝。
只是接着又道:“顺便拿着这个单子,去镇上其它的药房郎中那里问一问药价。有了个对比,我瞧那郎中怎么说。”
就算他的药贵些,也不至于贵出来太离谱。故而这二两银子两幅药的价,她倒要瞧瞧他是如何算出来的。
“嗯,”她做事向来条理清新,陌元轩听了,就笑着点头。
恰好这时,见两个副将碗里都空了。陌元轩便道:“李副将这平礼镇的亭长叫过来,然后张副将拿着这药方去多问问药材的价格。回来了之后,一并将这开单子的医馆郎中带回来。”
“是,”陌元轩的命令一下,他的人自然不敢多犹豫,直接转身便去办事了。
而陈汝南她们将饭吃完了碗放着,不一会儿聚仙楼的小二便来收了。
陌元轩的人办事很快,约摸两刻多钟的样子,人就都回来了。李副将带着亭长,张副将则领着那个一看便心术不正的郎中。
“陌将军不知您突然召见小的,所为何事啊?”见了陌元轩,亭长便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
心里也忐忑得不行:这一位不是一直都在平岳关打仗吗?即便像陈家村里长说的,这陈汝南于他有救命之恩,那今儿个把他叫来又是要做什么?实在是让他害怕啊。
而那个郎中,被张副将用膝盖一顶膝盖后面的腿窝,便栽倒在地上跪着。
看着眼前这两个中年男子,陌元轩脸色冷冷的。只是开口道:“你就是平礼镇的亭长,不用害怕,今日找你过来,只是让你处理些份内的事情而已,起来吧。”
“是,是,小的一定会好好的处理。”陌元轩一发话亭长这才放心了些,然后赶紧起来站好,脸上的冷汗还是直流。
见这给陈汝南铺路都铺得差不多了,陌元轩这才道:“汝南你来说。”
“好,”知道陌元轩的意思,陈汝南也没有反对。便站了起来,瞧着那个跪着的郎中:“我这里得了一幅药方和收据,你现在便认认,这是不是你开的方子?”
说着便将那药方放到了那郎中眼前让他瞧。
“没……没错儿,是小的开的。不知道这位姑娘,这药方究竟有何问题?”从朝廷下来的剿匪大将军都参与了这事儿,一个小小的郎中,早已经被吓得没有了方寸。
“问题?当然有问题,而且还不小哩。”见那郎中认了,陈汝南便冷笑:“你这方子上头的药寥寥几味,一幅药却是一两银子的高价,我倒要问问你,这价是如何算出来的?”
说着陈汝南居高临下的看着那郎中:“听说你和陈家村的陈弘私交不错,看起来这个方子怕是有问题!”
陈汝南一讲,那个郎中就吓得不行。瑟瑟发抖的,将头埋了下去。
然后狡辩道:“姑娘此言差矣,小的行医多年,在这平礼镇有口皆碑。若是姑娘觉得这药太贵,今后你家老人的病,不送到小的这儿来瞧便是。岂有瞧了病,嫌药贵来找郎中麻烦的?”
纵然他怕得紧,也是不能束手就擒啊。
“啪,你还敢强词夺理!”这郎中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陈汝南的手,一下子拍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你莫要以为你死不认账,本姑娘就拿你没有办法了。这上面的药,我问了镇上所有的医馆。一副药下来,不过才二三十文钱而已。你居然收了如此多的银两,哄抬药价,扰乱市场经济平衡,居心不良,你该当何罪?”
陈汝南的气势很强,即便她才十五岁。可是陌元轩在这儿,也未盖住她的丝毫光芒。
“这……这小的……小的知错,姑娘饶命啊。”那郎中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丫头居然这么厉害,吓得趴在地上抖得不行。
一个劲儿的求饶:“小的也不是故意的,这事儿可都是陈弘的主意。姑娘也说了,他与小的私交不错。他都开口了,小的也不好不答应啊。”
主要是他想着陈清俊夫妇老实,闹不出什么花样儿来,就只能乖乖的给银子。
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陈家三丫头居然是这般的狠角色。
“不好不答应?所以你便昧着良心伙同陈弘来敲诈?看起来我今日不把你送去牢房里关上个十天半个月,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说完了这话,陈汝南就转头。
陌元轩则适时接过话茬:“送去官府关在太轻了,这般心术不正之人,我抓去军中充军吧。反正他这般的,拿去充数挡挡刀还是可以的。”
“陌元轩你主意不错,那人便就带走吧。”知道陌元轩是在吓人,陈汝南自然配合。
倒是那郎中听了这话,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裆部瞬间就涌出液体来,顿时就传来一股尿骚味儿。
但他却顾不上出丑了,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求饶:“饶命啊,饶命啊。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小的错了,求几位给小的一条活路吧。”
那些山上的悍匪可都是狠角色,他一个小小的郎中哪里抵抗得了?若是真的被抓去,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看这陈度差不多了,陈汝南这才瞧着他。语气不急不缓的:“想要活命也可以,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吧。”
她倒要看看,这二人是怎么勾搭成奸的!
“是,是,小的马上说,马上说……”陈汝南一松口,那郎中立马就如蒙大赦。
急急忙忙的便道:“那日陈弘来医馆找小的,说是为了在陈清俊手中捞钱,便让我给开个银子多的收据。同时还买了好几副药,不全然都是老太太的。还有陈弘自己的,与他闺女调养身子的。这前前后后一共花了有两百多文。陈弘觉着少,便让小的写了二两银子的收据。
小的……小的都是一时糊涂。小的以后定然是不敢了。求求姑娘就放小的一马,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万万不能丢了性命啊!”
这毫无医德的郎中将这话说清楚,陈汝南和陈冬梅气得脸色都变了。
陈汝南更是忍不住冲过去,一脚便将那郎中踹倒在地。语气冷冷的:“你现在就知道自己会丢命了?那你如何不想想,我家若是拿不出这银子又该如何?像你这般的人,即便是死了也不足惜!”
陈汝南如此生气,那个郎中也是吓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