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踹了,也只能爬起来,一个劲儿的磕头:“小的错了,小的真的不敢了。求姑娘大人放小的一马,小的以后定当牛做马的,回报各位。”
只是不管这郎中怎么求,陈汝南都毫不心软的样子。
就回头看同样被吓得不敢说话的亭长:“亭长大人你倒是说一说,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置?”
“这……”从头到尾,陌元轩都没有表态,只由得这个陈姑娘处置。亭长自然看得出来,不管这陈姑娘要做什么,这陌大将军都是依着的。
想了想,便说:“这……按照咱们大宣朝的律例,哄抬物价扰乱市场平衡。医患串通一气,敲诈勒索银财,这乃是重罪。这郎中里应责打五十大板,勒令关闭其医馆。由镇公所的牢房关押,至少六个月。”
这罪这么重,方才还十分生气的陈汝南听了,心里这才解了一口气。
然后才又开口道:“那陈弘呢?他的罪责又如何?”
“自是一样的,勒令退还之前骗取的银两,责打五十大板,关入镇公所六个月。若是以后再犯的话,罪责翻倍。”陈汝南这么一问,亭长则低着头,颤颤巍巍的这般说。
心里面却在想着:这个陈姑娘,当真是不好惹的呀。这郎中与那个陈弘,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亭长的话,自然是让陈汝南满意了。脸色才好看些,然后转身直接坐在陌元轩的身旁。就问:“陌将军,这般处置合理吗?”
虽然她觉得这般处置很好,但陌元轩毕竟是这里最大的官。行还是不行,当然得由他来下最后的命令。
“自然合理,那么就这般处置吧。”知道陈汝南的小心思,陌元身便偷偷的笑了笑。
然后又对他的两个副将道:“你们随着亭长与镇公所的捕快一起,将那陈弘与这郎中一起抓进牢房去。事情办妥了之后,再回来禀报本将军。”
敢这般坑害他的心上人,这种人就算真的送到战场上去被砍死,也是死不足惜。
“是,将军。”陌元轩这般一说,李副将和张副将两人自是不敢多说什么。
直接就将那早已经吓瘫了的郎中架了出去,那生怕被连累的亭长,也跟着他们匆匆离开了。
倒是瞧见他们一走,觉得这事情闹得太大的陈冬梅,有些忧心忡忡。
就瞧着陈汝南:“汝南这般处置他们,是否有些太重了?陈弘毕竟也是我们的大伯,让他退了银子便就罢了。若是阿爹知道了这事,肯定也要难过的。”
毕竟阿爹也一直念着,说什么是亲兄弟,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故而才会一直忍让,到如今这一步。
“就让他们退银子,那般简单他们会长记性吗?”知道二姐是心软,陈汝南却不愿改变主意。
只是道:“他们不仅是坑害了我们,而且还扰乱礼法秩序。心术不正之人,就应该受到严重的惩罚。否则我们越是退让,他们便越是得寸进尺。即是按照大宣朝的法律来的,我便相信阿爹也不会多说什么。”
前世便是这样,阿爹离世了之后,陈弘那家子没少欺负她们母女。
“这……”见小霸王是打定了主意,陈冬梅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
然后道:“你说的也在理,我只是怕若这般将陈弘关了进去。陈刚与陈隆两兄弟,定是不肯罢休的。就那陈艳艳泼辣无比的个性,也定是要找着我们闹的。”
那陈艳艳便是陈弘的大女儿,小的时候,陈艳艳还未出嫁之时,便是经常如此的。仗着比她们大些,总会时不时的抢她们的东西,还欺负她们三姐妹。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不信了,他们还能将我们吃了不成!”对于他们那一家子,陈汝南是不惧的。
就对二姐说:“二姐你放心,今后家里都有我呢。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谁将我们欺负了去。”
瞧着陈汝南这认真的样子,自是不像在开玩笑的。
陈冬梅眉间的忧虑,逐渐的就散去。然后笑道:“咱家的小霸王真是长大了,难怪阿爹从小都把你当成男儿养呢,你果真就是和个小子没什么区别。看来今后有你在,二姐即便是出嫁了,也是能够放心了。”
“那是自然,以后什么事情便都交给我,我定会护着阿爹阿娘与两个姐姐的。”见二姐放心的笑了,陈汝南也跟着笑起来。
倒是笑着笑着,二姐瞧见陌元轩一人站在一边。
便低声对陈汝南道:“人家陌将军今儿个又帮咱办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小霸王你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我先上楼去瞧账本去了,你们聊着吧。”
说着,二姐便转身上了楼。
留下陈汝南和陌元轩两人独自站在楼下,气氛忽然就有些许尴尬起来。
“那个……咳咳,今天的事情谢谢你啊。”沉默了一会儿,陈汝南才如此说。
若不是因为陌元轩在,那亭长定也不会由她说了什么,便按照律例来解决。
“应该的,汝南你与我何须这般见外?”瞧见她小脸有些红,陌元轩便朝着她走了过去。
居高临下的瞧着她:“既然你是打定了主意,以后都要护着伯父伯母与两位姐姐的,那么今后你便由我来守护。”
她明明只是个弱女子,却好强汝南儿般,他是又敬佩又心疼。
“我自己会守护我自己,何须你来?”被陌元轩的眼神瞧着心虚,陈汝南就侧过头去。
嘴里嘀咕着:“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前世她都死了,陌元轩也没能守护得了她。如今再和她说这些,岂不也是空话吗?
“你若答应了你我的亲事,我就是你未婚夫婿了,自然是要护着你的。”她的嘀咕声虽小,陌元轩还是听见了。
自始至终,都笑意满满的瞧着她:“故而,答应与我成亲又有何不可?”
陌元轩这家伙,又想套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