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你拟的,还是供货方拟的?”覃霓问。
方海:“我拟的。”
覃霓懒得和他细说,“拿回去重新拟,交易货币改成人民币。”
方海脸上的笑容僵住,分辨,“美元还会继续跌,李总也是这样看的。”
“炒外汇是投资部的事情,要不,调你到投资部去?”覃霓看着他笑,然后冷着脸埋下头,“下去吧。”
方海不服气,“我是为公司利益着想。”
“恩,我知道。不过采购部的职责是如何替公司选择优质的货品供应商,和如何与供应商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耍小聪明。”覃霓头也不抬的说,完了补充一句,“万一到交易日期美元涨了,只要涨一个点,那这张合同损失的可就是上百万,你填?”
方海气结,摔门而出。
李士诀推门而入,锋利深邃的眸回望一眼对他视而不见的方海,走进来,“怎么了?又被你训了?”
覃霓笑道,“我没时间和他好好讲道理,李总多包涵。”
李士诀顺手带好门,拉张凳子坐下。老板的派头十足,叠着腿,姿态大方慵懒,似乎忙了一整天似的带点疲倦。
“喂,你该请我客了。”
“哦?”覃霓抬头看他一眼,“为什么?”
“我帮你赚钱了。”李士诀悠哉的敲着桌子,颇为得意。
“是吗?”覃霓开心,“赚了多少?”
“十万吧,差不多。”李士诀一边说一边熟门熟路的自己打电话叫linda送咖啡。
“真的?”覃霓欢呼,看着他说,“赶快抛,我说过只想赚那条链子钱,这下够我买两条了。”
覃霓看中一条项链,四万多,她舍不得买。李士诀说帮她赚回来。让她拿五十万做投资。
“瞧你这点出息,堂堂刑氏集团的总裁特别助理,赚个十万块竟然开心成这样。”李士诀鄙视她。“说出去丢我们刑氏的脸。”
覃霓微笑着耸耸肩,刑郁桀开给她的工资和一个经理级别的差不多。不过她也知道,妈妈的诊疗费都是他出的,那是一笔很大的费用。所以,她也没什么可不满的。反而很知足。
Linda端着两杯咖啡进来,刚好听见他们说赚钱,躁动的心又不安分了,“李总,给小的也开个户头好不?”
李士诀果断的摆手,“自己开去。”
心安理得的端起咖啡喝。
Linda唉声叹气,恹恹的退出了门。
“今天你们开会干嘛?”覃霓一边看文件一边闲聊,让李士诀也帮忙看。
他慧眼如炬,一目十行,火眼精金。不仅是个成功的金融家,还是个和蔼的老板。大气豁达,从不滥摆架子。
“刑大公子要接管世桀娱乐,还有,刑总裁对黎影湾还不死心。”李士诀说。
覃霓顿了顿,挑眉,叹道,“他中魔了。”
又说,“G市下面的一个县级市,Z市,那边的领导秘书联络过我,发了一份很详细的资料过来,我认真研究过了,比黎影湾更加适合刑总的那个帝国计划。Z市我小时候去过,那边的风土人情和自然环境,至今让我怀念。”
李士诀看她,朝她眨眼,“你不能劝劝他?”
覃霓打了个寒颤,“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个**霸道的独裁者,什么时候会听人劝了?他对我,比对你们任何人都凶。我去劝他?还不被他骂死。”
李士诀奸笑,“不是吧?我可听说,你们俩,这次真好上了?”
闻言。覃霓一惊,吓的笔掉在了地上,却装作没事的白他一眼,“切,你都说是小道消息了,关于我和boss的传闻,又不是第一次。”
李士诀耸眉,将手里的文件递到她面前,在有漏洞处点了点,“别怪做哥们的没提醒你,玩玩可以,千万别动真情,否则,只有一句话,‘只有更伤,没有最伤’。”
这正触及了她的顾虑。覃霓胸口隐隐一痛,她笑道,“我知道,都孩子她妈了,哪里会没点分寸。”
李士诀打着冷笑,表示怀疑,不过也没有拆穿她。看了看时间,将手里的文件整了整递还给她,一边说,“吃饭去吧,我都替你通知饭友团了。十二点半,白玫瑰。”
白玫瑰,饭友团,吃一餐不下五千额。覃霓恨的拿笔点他,咬牙,“你——”想想又放下,哭丧着脸抱怨,“你们欺负我吧,上个月我多请了三顿,这个月我一顿都还没吃到,又让我请。”
李士诀不仅不愧疚,反幸灾乐祸,“谁让你玩失踪?每次吃饭都给你留了位置的,是你缺席。”
这什么道理?
覃霓自认倒霉,狠狠的剜他一眼,不过想想赚的十万块,也不肉疼了,“赶快将我的股票抛了,少了十万要你赔。”
“没出息。”李士诀再次鄙视她,“再过十天,我可以给你三十万。”
心里却在嘀咕,他李士诀什么人?过手的账户最低也是上千万的,要不是可怜她要有老下有小工资被榨干了,几十万他才懒得看一眼。
覃霓的手机出车祸时摔坏了,一直没有买新的。午餐时间,刑郁桀到她办公室找她吃饭,却看见她和李士诀勾肩搭背的走了。
刑郁桀霎时没了吃饭的心情,折回办公室睡觉。心里却是孤苦落寞,她已经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了。
自从那次酒店意外,然后沐虹小产,他们之间除了吵架就是吵架。以前她去吃饭前总是会跑到他办公室问,“boss,中午想吃什么?”
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心里有些酸……
李士诀和覃霓等电梯,却刚好碰到刑大从另一边电梯里走出来,覃霓对上他的目光,想起昨晚的事。略一愣,然后礼貌的朝他一笑,“大公子好。”
刑大先和李士诀打招呼,然后才朝她点点头,什么事没有的寒暄了句,“去吃饭?”
覃霓点头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她不记得之后的事情,可在酒店那一幕是记得的。难免尴尬。当着李士诀的面也不方便道谢。
刑大很随和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但终是只笑了笑,“我找郁桀,回见。”
覃霓微笑着朝他欠了身,然后随着李士诀进电梯。
刑世桀径直走进总裁办公室的休息间,见刑郁桀躺在沙发里睡觉,神情十分倦怠,还有点沮丧,笑着连问道,“无精打采的,不去吃饭?很累?昨晚闹了一宿?”
休息室突然多了个人呼吸,多了清朗温和的笑声。刑郁桀纹丝不动,阖着眼说,“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要问你。”
一贯的清冷傲慢,高高在上。只不过这种语气以前在刑大面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何曾在大哥面前摆过老大的架子。
对于刑郁桀的态度改观,刑世桀似乎并无诧异,敛了敛面上温和如旭的俊颜,噙着一丝的笑。目光凝在那张与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兄弟的俊脸上,在他旁边坐下,“你问。”
“昨晚是怎么回事?”刑郁桀依旧闭着眼睛,有些质问的口吻,不过语气还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