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刚要起来，秦宇却是强撑着也起来，从后面抱着她。他语气里带着哭腔，脑袋埋在薄年的脖颈那里：“我错了……”

他声音小小的，跟平常做错事来道歉的时候一样。

乔阳跟秦放就站在那里，处境尴尬。

薄年的脖子那里蹭了不少秦宇的血，温热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薄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很恶心，狠狠地推开了秦宇，大吼：“滚开！”

秦宇没受住，狠狠地往后仰了一下。秦放见状也是连忙接住他，再看的时候已经晕过去了。

乔阳也是跟在薄年后面，这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做才好。

外面的风很大，薄年穿着单薄的衣裳，碎发随着风到处游荡。乔阳在后面看着，仿佛突然间看到了曾经的薄凉。

曾经的薄凉？

乔阳忽然心口跳的厉害，重重的单膝跪在地上。

薄年没回头，乔阳缓了几秒，穆的紧紧地捏了捏自己的心口，凄然一笑：“薄凉啊，我想起来了……”

语毕，不受控的流泪。

再回到家的时候，乔诺正在厨房里做蔬菜沙拉，放在以前，她向来是没有这么多的空闲时间做这些事情的。每天睁眼想着的，都只是赚钱而已。

可是现在，乔诺不得不承认，有钱人的生活会把人变得优秀。

“要吃吗？”

乔诺手里捏了一瓣橙子，她跟薄年没见过几次，但是对于她，要比对薄凉的好感要多的多。

薄年闻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沉默的回了房间。

乔诺瞧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觉得奇怪，过来走到乔阳身边递了瓶水给他：“薄年怎么了？”

“没怎么。”

乔阳接过喝了一口便是转身上楼去了。

乔诺对他的回答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并不在意，跟她没关系的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

“唉，嫂子在睡觉，别吵醒她了。”

乔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提醒乔阳，她不想承认的是，在她眼里，薄凉是个可怜鬼。

乔阳嗯了一声，站在门口的时候，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之前是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对于自己的感情一直怀疑着，揣测着，可是现在呢？薄凉还是他的薄凉，这就够了，不是吗？

乔阳坐在薄凉床尾，他不敢太靠近，怕自己身上太凉了，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隔壁房间传来了嚎啕声，刚刚的体面样子这时候早已溃不成军。

乔阳闻声心里也是难过，他记起来了，原来他跟薄年之间，也是要好的关系。

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样，什么都变了味，失忆就是一次糟糕的体验，让他在那个时候推开在生死边缘的池鸢。

如果他能够回到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能分辨出池鸢是真的难过了？而不是现在这样，永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