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三年,正是胡惟庸案发的那一年啊!上万人头滚滚落地,自己等人奉了父皇的命令去探望李善长绝对是有深意的,而这封信又牵扯到了胡惟庸留下的一个重大的秘密:相社!自己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了有这么一个庞大且目标明确的组织。
另外,信中还提到了李善长对于未来国家治理的一些策略和方法,其中比如那个标新立异的制度,是排除了相权之后的一个妥协但十分有用的方法。他非常认同。就藩后也常常思索,按照父皇的治国模式和李善长的模式反复对比,最终无可奈何的发现,李善长是对的,他的相社能够有这么大的组织基础,绝对是有一些道理的。
只是,为什么选择了本王!为何不是太子,为何不是秦王晋王,偏生是自己!
朱棣的眼中流露出了无奈与不甘,愤恨之中又有一丝兴奋与满足。自己有能力,有野心,就是没有合适的身份。如果父皇可以抛开嫡长子继承等制度,单单考虑皇子的个人能力,那么自己绝对是有可能入选的,只是,皇权不看这个。
“殿下勿忧。”姚广孝看着朱棣的眼神不对,急忙劝慰道,“殿下,陛下春秋鼎盛,据袁先生推断,起码还得有十来年,殿下也未到而立之年,一切都有的等。如此大事,古来今往岂有容易的?且宽心蛰伏,未来定有变数。”
姚广孝提到袁先生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朱棣,他突然想到,之前袁先生说道,是因为在某处山林之中,有一个气运极佳之人,被富贵皇气所触发,进而沾染附着于上,改变了天下人之气运。这富贵皇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啊!定然是某位皇子!
“老和尚,你替我去查一查,就在这最近几个月,我的几个哥哥和弟弟们有无异动,有没有进山的,而且之后身边还多了一个人。那个人至少应当是运气极好,好到足以改变那位皇兄的命运。”朱棣冷静了下来。
姚广孝愣了一下,然后赞道:
“殿下英明!我们之前只是纠结于结果,却未想到,有因必有果,为何不从这原因上入手呢?不过,如此这般,就得求助于相社了。我们身在北平,力量不足,而且盯着殿下的锦衣卫估计也着实不少。”
朱棣镇定道:
“本王不管你是怎么跟他们联系上的,本王只要结果,不问过程,需要什么,与什么人沟通,怎么办,你自去安排,本王不过问。但有两点,第一,注意保密;第二,不可代本王做决定,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如本王发现你有别的举动,那么,你就得下地府,去我的母后身边为她祈福吧。”
姚广孝施施然一笑:
“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