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也好,东西也罢,本人都是破坏的专家,杀了你们。”
女子们顿时面面相觑。
下一刹那,她们向后退开,换成大量箭雨射向云雷。
另一边。
“刘特?”
苏非一看见刘特回来,忍不住失声惊呼。
他几乎是整个人靠在马的颈部或者该说是勉强挂在马上。
仔细一看,一枝箭羽穿肩而出,就连在茂密的树丛里都看得见。
苏非不理薇薇的制止,慌慌张张地跃出树丛,幸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影。
喂!刘特,刘特!你没事吧?!
苏非跑过去晃动他,刘特轻轻道:呃可不可以不要摇我?
啊啊,抱、抱歉!
苏非连忙缩手。
这不是致命伤不过流了不少血,所以有点头晕马鞍袋里有急救用的绷带和药品,你可以帮我拿出来吗?
刘特仿佛从马背跌落似的倒在苏非身上。她不禁叫道:哇啊?!
啊!对、对不起。
没关系,只是吓了一跳。
喏。
刘特接过薇薇取出的药瓶和绷带,咬紧牙关,握住箭柄。
肌肉已经开始收缩,紧紧嵌住箭簇,拔箭想必是相当疼痛的作业。
然而。刘特一口气拔出箭,随手扔掉。
呜
苏非看见血迹斑斑的箭,忍不住哀叫。
那枝箭上除了鲜血,还沾着一些肉片,疼痛恐怕真是犹如皮开肉绽。
刘特默默脱下外衣,在伤口涂抹止血药,苏非见他单手不便,就帮忙包扎绷带。
完成之后
那个所以察觉苏非欲言又止的神情,薇薇便代她问道:云雷怎么了
他
刘特说了一个字就抿嘴不语。
从他的伤势和表情,大概便能猜到情况,要他亲口说出来。就连薇薇也非常不忍。
苏非表情很僵、忐忑不安地看着薇薇和刘特,她并非猜不出来,或许只是期盼有人能说出消除她那些不祥想像的话语。
然而
他叫我先走。
刘特只说了这句话,就真的沉默了。
......
视野沉重、漆黑。
侵蚀全身的已然超越痛苦,只剩下身体分解崩落的疲劳。
他也不晓得自己伤得多重,可能不轻,因为他流了很多血。
不过,他觉得自己打了一场精彩的战役,离开队一年多尽管武艺大不如前,至少还能击退五名以上的暗杀技能人士。
这样他就能回去了。
回到苏非那里。
回到她和她的伙伴等待之处。
然后,跟他们一起逃亡。
倘若这是他们的期望,他愿意陪伴他们到天涯海角,直到追杀苏非的那些人放弃为止,或者直到世界的尽头。
她是她让他原本漫无目标的生活获得充实与紧张。
他就像是无人使用、惨遭弃置因此逐渐生锈的刀子,是她给予自己生存的意义。
所以他要回去。
为了让自己能够接受自己。
回到愿意为他生存在此而喜悦的人身边不管要花多少代价。
他要一步步地走回去。
他要回去,回到她的身旁
然而
因为大量失血几乎丧失全身感觉的云雷,甚至没发现自己只是倒在地面,手脚奄奄无力地痉挛罢了。
这里肯定发生过一场殊死战。
地面躺着数具尸体,全部都是女子,可是她们不但全副武装,而且看来都是被同一个对手击毙。因为刀伤的特征就算使用不同刀械,每个人的砍法皆有自己的方式非常相似。
是谁?为何而战?是哪一方胜利?是否达成战斗的目的?
只是偶然路过的苏炎不可能知道。
可是,倘若这些尸体是同一个人物所造成那么女子们的对手便是个尖高手。
此外
路面残留斑斑血迹。
那痕迹显示某人尽管流血不止,仍然前进。从流血量来看,即使当场昏厥亦不稀奇,血迹主人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究竟打算到哪里?
那家伙吗?
苏炎的目光循着血迹,抵达倒在某栋建筑附近的少年。
一把刀子落在少年旁边,他身上又十枝箭,另外还可看见一些刀伤。
......
阴冷沉重的空气占据大堂。
大堂原本就是与喧嚣无缘的场所可是此刻荡漾其间的寂静非比寻常,那股紧张的氛围让驻足者无不为之缄默。而在刺耳的突兀寂静中,唯独不时晌起的叹息声分外鲜明。
男人们宛若罪人般垂首不语,忍受弥漫室内的沉重气氛。
因为他们非常明白,事到如今,言语早已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
喂或许是禁不住沉默的压力,其中一人开口道:其他人还活着吗?
回应的只有沉默。
没有人回答,提问者大概也并未期待答案。因为即使没有开口询问,答案也昭然若揭,何必多此一问呢这群男人就连苦笑以对的力气都已丧失。
喂话虽如此,男人再度开口。或许是想藉此掩饰不安,也可能只是想假装还没发现笼罩在自己头顶的绝望之影。还活着吗?
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