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得一个人叫他钟兄弟,只不过不知是金中钟,还是中心忠,外乡口音,却也听不准。”薛凝如实回答道。
林震南摇头自言自语:“不会,不会这样巧法。钟帮主才来信,说要派人来,哪有这么快就到了卉城,又不是身上插了翅膀。”
薛凝心头一凛,问:“娘,你说这三人会不会是海沙帮的?”
薛青衣听的云里雾里,什么海沙帮,什么钟帮主?这与铂黛姐的死有何干系?
薛凝本想解释与她听,但却听薛悦颜赫然问道:“莹儿与他对打之时,你可有仔细瞧见他用的武功招式?”
薛凝摇头道“莹儿与他对打时,我正与另一人打斗,没抽开身去观看,青衣应是瞧见了!”
见几人看着自己,薛青衣便描述起当时的场景,那人的一招一式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听了薛青衣的描述,薛悦颜放宽了心,面上一笑道“莹儿武功平平,都能与那人过几招,甚至侥幸将他击杀,那个姓钟的定不是钟帮主的侄子。”
纵使如此,她还是心下不安,去叫薛莹跟江玉素的人半天也没见着,她走出房门,大声叫道:“来人呐!三小姐呢?怎么请了她这许久还不见人?”
两名趟子手闻声赶来,对着薛悦颜道:“三小姐到处找她不到,多半是在西后街江公子那边。”
镖局中人谁人不知,那薛莹与江玉素之事。
薛悦颜管也管过了,教也教过了,但拿她没办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束缚于她。
在别人眼里,薛悦颜人侠肝义胆,义薄云天,而对镖局个人的私事却是一知半解。
其实不然,镖局之事,哪一样能逃得过薛悦颜的眼睛。
要知作为总镖头领各省龙门镖局,于各处镖局中所聘镖师的出身人品,事先固是查的清清楚楚,而众镖师进了镖局之后,平日言行,薛悦颜暗中亦是十分关切,只是在面子上,对各人私事从来不加过问。
倘若有哪一个镖师赌输了大笔钱,又或者哪两个镖师势成水火,她总是设法为之解决。
盖走镖便如行军打仗一般,内部若是不和,往往便给敌人以可乘之隙。
她昔年听闻,从前开封府的安邦镖局创下了好大一片基业,但给对头络绎派了高手混进镖局之中,一个个都做了镖师,到得要紧关头,突然发难,里应外合,将一所名扬天下的安邦镖局,在几日之内就铲成一片白地。
安邦镖局在外面所走的镖,也是数天内一起剃光。
薛悦颜深以为戒,是以对众镖师平素的结交行止,盯得半步也不放松。
又过了好一会,两名趟子手匆匆进来,说道:“总镖头,三小姐也不在……也不在江公子那边……”。
薛悦颜心中知晓,怕是莹儿已晓得镖局这边死人之事,不敢回来,才让那江玉素谎称自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