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回宫后,皇帝回到书房,身边却还有一人,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后,正是宋时镇。
“陛下息怒,此事确实过于草率,臣......”宋时镇小心翼翼地试图平息皇帝的怒火。
姜昌怒极反笑:“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早告诉朕?”
宋时镇装作没有听明白的样子说道:“陛下是指?”
“自然是王崇德的事情。”皇帝脸色难看地说道:“你既然知道此人早有婚配,为何不早告诉朕?”
宋时镇一拱手:“陛下太心急了,这本是私事,理应交由臣子,岂有当朝问对之理?虽说王崇德那鲁莽小子不识陛下好心,可却也是一片痴情,还望陛下莫怪。”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冷哼一声:“公达,不会是因为此子知晓此身乃是天家血脉,才......”
宋时镇一愣:“王崇德不过瓮牖之子,何来天家血脉一说?”
皇帝盯着宋时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此事,是真,是假耶?”
宋时镇立马跪伏地面:“若叫臣欺骗陛下,臣不得好死!”
皇帝似乎消气不少,脸色回暖:“起来说话,朕如此多年过来,还会不知你?不过是气话罢了,还不是王崇德那混账不识抬举,辜负公主一片痴情,要不然朕何至于在百官面前失颜至此!”
“陛下明察秋毫!”宋时镇起身,仍是弓腰行礼,不敢抬头。
“朕也知,平定天下以来,朕权威日重,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一个个的都不敢说真话,害怕朕拿你们开刀。”皇帝感叹一声:“都说这至尊之位天下人人想要,可坐上去才知道,高处不胜寒哪!”
“陛下圣明,唯陛下之胸襟,方才坐的此位而天下皆服。”
皇帝神情恍惚地看向宋时镇:“那年你还十八,朕还是节度使的义子,当年你我不过河北俩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谁能想到当年两个喝酒侃大山的混账小子,如今是天下最尊贵的人?”
“哈哈,还记得陛下可是没少被臣灌倒,陛下可还说过,日后平定天下,必较臣有喝不完的酒。”
“是啊。”皇帝眼神有些落寞:“可惜当年哪节度使府邸上五个称兄道弟的好小子,如今就剩你我二人了......公达,朕与你,名为君臣,然朕实则视你若兄弟,若是连你也不敢和朕说真话,那朕可真的就孤身一人了。”
宋时镇猛然抬头:“陛下......”
看着皇帝往日坚毅的面容似乎有了几分苍老,虽然登基以来便养尊处优,可是仍逃不过岁月的痕迹,皇帝......老了啊。
宋时镇哽咽:“臣,必一生誓死追随陛下!”
皇帝也动容:“好,有公达与朕,你我君臣协心,必然实现你我幼时夙愿,再造太平盛世!”
“陛下!”
君臣相对,泣不成声。
“既然王崇德那厮不是皇孙,那为何不娶公主?”皇帝不满道:“长安公主可是如此罕见地对公子动心了。”
宋时镇咳了一声:“臣以为,公主实非是动心,而是欣赏,或是说视为红颜知己,这年轻人是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如何?”
皇帝不满地哼了一声:“天家公主,岂有他拒绝的道理?纵使那夜家女子倾国倾城,又如何比得上朕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