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柳只好再说,“还有事?”
“师父不在,这两人,您得过目留档,我们功力不够,往日这些事,都是师父做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请您跟我来。”
细柳:“……”
什么过目留档?怎么就功力不够了?难道她们有练什么功法?
细柳满腹疑惑的跟着小道姑出来,才知道她说的过目留档是要画人像,功力不够是她们画的太过简单,字也写不全。
“额……留这些做什么?”细柳虽然能画,也能写,但她不知做这些的目的和意义。
“师父说,这里是方姑娘的地方,往来什么人,都得让姑娘知道,言语间多有遗漏,不如记下清晰明了,留档更为了以后查看。”
“有道理,可我不太需要这些。”细柳没画面目,只写了一行字:日留两人,男,壮硕带兵器,给银三两。
他们也是懂规矩的,进来便直接给钱,就说是香油钱,又说连日赶路,迫不及待的回房休息了。
只是路过,细柳也没在意,傍晚时候,天开始下雪,十六几人知道她来南白庵,她便是不回,也不用怕她们担心。
时不时的看一下云空间里的进度,晚饭时候白萩终于忙完,从商店“走”出来了。
“姑娘那儿用不了那么多人,有人闲着,自然就有不恭有偷懒的,我知道姑娘已经发现问题了,只是你不知道谁偷懒。”白萩拎着一篮子青菜,“你只要把每个人都分配了活儿,到时候按收成吃饭,就没人偷懒了。”
“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安排好了。”细柳笑着接过篮子,递给她一杯茶,“晚饭我去做,好好犒劳你。”
“不用不用,我也没做什么,举手之劳罢了。”白萩摆手,谦虚拒功,“倒是姑娘才真辛苦,不为人知的做那么多事,还不能透露分毫,无论是高兴还是生气都得憋着,高兴还好,生气才真是伤身呢。”
“有你理解我,就算有气,也消了。”细柳拎着菜去厨房,择摘洗净了,做了菜汤,蒸了米饭。
“姑娘能需要我,就是我的幸事,姑娘尽可放心。”白萩平日里都不做干饭的,院里都是半大的孩子,正能吃的时候,但细柳做时,她可没说。
“对你我没有不放心的。”细柳做了一锅,还怕不够,又蒸了一锅,“你去叫他们来吃饭吧,我再烙点儿饼。”
白萩愣了一下,急忙说,“你做的够多了,够吃了。”
“放心,我带着粮食来的,你刚才也看到了,那边的仓库里,有几百斤的粮食,我给你留二百斤,够吃到开春了吧?”细柳说着,刷锅和面。
“这边有余粮,姑娘不用留了,我去叫他们吃饭。”白萩这次是真有点儿慌,她知道细柳这么多事,那些粮食她也看过了,都是上好的米粮,要真是留下了,这些小的要是说出去,可不好。
细柳倒是没想那么多,但白萩执意不要粮,她也不能强留,便放了些菜,“这山上应该也有兔子野鸡什么的吧?你们一个月至少得吃两次肉,别吝啬,没有的话,去胡杏斋拿。”
白萩说,“姑娘都是订过亲的人了,我们怎么好去拿东西呢?没得让姑爷生气,影响你们夫妻感情。”
不是说不说出来吗?细柳看她,“门外那些话,当不得真。”
白萩笑道,“不是门外,是上次方公子来,特意说的。”
虽然她理解,但这些事该做还是得做,反正她处身方外,但对于身处方内的方姑娘,她如常待之。
细柳自嘲,“阖着,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算了,我的事情我自己不知道的一律不算,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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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早之前就营造过被兄长所欺的形象,如今方杰一意孤行,她只好再次利用这一点儿了。
翌日雪下很大,到中午还没停的意思,细柳不想等了,步行回城。
白萩不放心,陪同一起。
白雪纷飞,两人穿着斗篷,戴着兜帽,并肩走着。
白雪说,“姑娘,你订亲……”
“别提,提了我跟你急。”细柳这会儿十分不想听这两个字,昨天方杰走的时候,还没下雪,他大把的时间。
“可是姑娘此时回去,还是要面对的,不如早点想好对策。”白萩说着话,哈了口气。
温热的呼吸,遇到飘落的雪花,也凝成了雪花,一同飘落。
细柳翻了个白眼,“到时候再说。”
她又说,“虽然现在还没过年,只是腊月,但我听方公子的意思,是让您过完年……”
“别提了行吗?”细柳再次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自己落到那种局面的,这件事总会解决的。”
她把订亲,称为“这件事”,说的慎而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