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多想直接抬脚将门踹开,碧儿也不知道自家小姐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一将门踢开,寒笙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两个中年汉子,正抬着一个老人将她放进棺木之中,一旁的一个少女跪在地上,手拽着一个妇人的衣摆,此时玉婷的眼睛已经哭的又红又肿。
众人都被寒笙的气场给镇住,只觉得寒意阵阵,寒笙径直的走向玉婷,那个妇人刚想问你是谁时,被寒笙眼中的寒光扫出了内伤,此时的碧儿只觉得自家小姐是神圣而又威严的,玉婷也被吓到了,寒笙用手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却见到她脸上有些红肿。
寒笙笑着冲着妇人说:“我要打你,你可否有意见?”没等她回答,寒笙就朝着碧儿招了招手,碧儿走了过来,寒笙说:“我们今后少不了要动手打人,先那这位好好练练手。”
说完走到两个中年大汉面前,摸了摸老人的脉搏,两个大汉见刚才那踢门的架势,谁也敢忍,寒笙冷笑了一下:“还有气,就这样把人放进棺材里,不怕晚上找你们索命吗?还不抬到床上去。”
听到这话,俩个人不由分说的将老人抬回房里,寒笙回过头,看见碧儿揉着自己的手,笑道:“看来平日缺乏锻炼,回去之后好好练练,你和玉婷跟我进来。”
寒笙替老人把完了脉,开好了药方让碧儿去抓药,虽然寒笙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些东西,但是感觉自己绝对不是那个懦弱的八小姐。
听玉婷说,她回到家时,看到婶子刚喂完奶奶药,之后婶子告诉她给她说了门好亲事,说是孙员外想要纳个妾,她婶子就替她做了主,其实那孙员外早就盯上了她,最后却将她还没断气的奶奶,以此做为要挟的筹码,正当她婶子要得逞是,寒笙突然赶到了。
寒笙交代了玉婷这药要怎么副,还给了她一些钱,确认她婶子暂时不会捣乱,便才离开。
这一路上碧儿都觉得那里不对,确又说不上来那里不对,寒笙路过一家客栈,碧儿顿时想起,自家小姐已经一天都没休息过,寒笙走进客栈,小二便来领路,将她二人领到了位子上落坐,才问道:“二位姑娘,想要吃点什么?”
寒笙问道:“有些什么滋补的汤吗?”
“有啊!很多。”
“那要两份枸杞鸡汤,一份老参鸡汤,不要太油腻,将鸡剔骨切丝,如果有食盒的话也拿一个来,在来几碟小菜。”
小二一愣,笑着说:“看样子姑娘还是个内行啊。”
小二走后碧儿更是疑惑,寒笙看到她脸上的疑惑,问道:“我怎么了。”
碧儿摇了摇头:“只是觉得,小姐变得很很勇敢了,相信夫人也会安心吧!”
寒笙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一会儿你把汤送去玉婷家,老参汤是给她奶奶的,枸杞汤是给她的,你也喝点,我点了两份。”
碧儿有些疑惑,寒笙解释道:“让你喝就喝。”
半个时辰后,碧儿听了寒笙的话,去送饭菜到玉婷家,走之前还一再叮嘱寒笙在原地等着自己,不要乱走。
寒笙虽然点头答应,还是坐不住,到大集市上逛了一圈,觉得没意思,走着走着,看到一个人的身影,身着一件紫色罗裙,烟罗纱衣,一头青丝用一支玉簪固定着,左耳后是一朵红色杜鹃花,虽然蒙着一块面纱,但还是可以看到她神色在环顾四周,但是无论再怎么掩饰,寒笙从那双多愁善感的眼睛能够看出,那是自己的姐姐,安奈薇。
像是在等谁?她靠在一棵柳树下,柳絮飘飘荡荡,刚好这时,一个身着灰色衣袍的年轻人,径直的向安奈薇走来,她那双多愁善感的眼眸,出现了一丝笑意,寒笙想要看的清楚,因为那个年轻人是背对着自己,寒笙刚想过去是,耳边传来一阵琴音,回头一看,是一处高台,寒笙不知道为何,被琴声所吸引,走了过去,原来是两个人在高台之上,各自弹琴抚曲,一位蓝衣青年,用慢条斯理的情绪,弹着一首!如水的曲子,另外一位,则是位十分美艳的姑娘,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好像随意看某个男人,都要把魂给勾走一样,一身红色纱衣半遮半掩,乘着肤色雪白。
听周围的大爷大大妈说,这是苍衡王要招琴师,所以叫府上最优秀的琴师来挑选,听说这位琴师的琴技过人,已经有几位大户人家的小姐败下阵来,其实其中还有一个小小的八卦,听闻苍衡王一把年纪,未曾娶妻,当今陛下很是担心自己叔叔的终身大事,曾为王爷他老人家选过一次妃子,可他老人家不愿意啊,这蜀王也拿他没办法。
而从那么多姑娘中,能与这位琴师和奏的也没几个,而唯一的一个,还是个风尘女子。
然后这位女子,也没坚持多久,寒笙看着那位琴师,琴师向那位女子,道了歉,便看了看台下的人们“有哪位姑娘愿意上来试试吗?”
然后这次有个声音响起“弹完之后有钱吗?”
众人漏出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寒笙,琴师无语了,别说钱了,不要人命就算是好了,琴师微微一笑:“只要姑娘能与我和奏一曲,别说是钱了,想要什么只要姑娘开口。”
寒笙想了想觉得挺划算的,于是就答应了,寒笙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自己还不太确定,会不会弹琴呢。
登上高台,台下的人群都不谋而合的认为,这是一对璧人,虽然看的出来,琴师已经是而立之年,少女还未到二八,俩人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的天造地设。
寒笙走到琴前,盘膝而坐,琴师开始抚琴,等到旋律出来后,寒笙也跟上,她的指法利落快捷,一首曲子,感觉寒笙的琴音才是主曲,琴师反而变成伴奏,一首曲子下来,大家都在议论着,到底是那哪家的姑娘,为她赶到幸运觉得不幸,幸运的是这丫头可以当王妃,不幸的是要嫁给那么老的王爷。
寒笙没等琴师开口,就先说:“弹也弹完了,钱。”
琴师依旧带着笑,干净的眼眸中,那笑的有些坏,他抬了抬手,一位侍女拿了一张银票给了寒笙,她接过银票说:“一首曲子换一千两,你也有些亏。”说着将一根金簪递给了他“算是我卖给你的。”
琴师看着她手里的簪子,嘴角有些抽搐,寒笙道了声谢,就走了。
寒笙回到那家客栈门口,碧儿已经在那东张西望的找着自家小姐,寒笙拍了一下她的肩,碧儿回头看到她:“我的小姐你去哪了?”
“四处走走啊!”
碧儿看了看天:“我们出来的时间也不早了,回去吧!”寒笙点了点。
走到将军府门口时,寒笙用很轻佻的语气说:“碧儿,等会你别冲上来。”
军爹,因该是那种留着络腮胡子,高大威猛,可是现在看着有些惊讶,他的五官不似想象中那么的发福,安文山五官很是棱角分明,除了两撇胡子和几条皱纹以外,几乎看不出像似有八个女儿的人,他的身边站着的几个身上满是淤泥的女孩,不用说,那是她的六个姐姐,寒笙看着她们几个的样子,嗯,很好,没换衣服装可怜,特别是安美玉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见寒笙一进来,就哭的更厉害了,安美玉抓着安文山的袖子说:“父亲,请你别责罚阿薰妹妹,她还小不懂事。”
.这可怜装的寒笙也是服了,明眼人都听的出来好不好,寒笙缓缓走来,步伐轻盈,安文山看到寒笙时,可见他是眼前一亮,可随后又暗了下来,寒笙懒洋洋的看着他,安文山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为什么把你的几个姐姐推下水?”
寒笙耸了耸肩:“她们欺负我,所以就把她们推下水了,别告诉我是闹着玩,这样的理由听的太多,将军府里没有弱者,她们能被我轻易推进水里,那就证明她们只是娇弱的大小姐。”
安文山听到这话,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从来没有关心过的小女儿,他接下来想做一个举动,他有些好奇,这个举动下来这个小女儿的反应会是什么,突然他拔出了剑,直直刺向寒笙,当拔出剑的同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更有甚者在场的女眷惊叫出声,而寒笙却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剑就悬在离她眉心处,两尺的距离。
寒笙抬起了手,接过他手里的剑,放回剑鞘中,轻声说道:“父亲出征归来,想必已经累了,先让姨娘侍奉您解甲,您还没吃饭吧!碧儿”
碧儿惊魂未定的上前一步“小姐…有何吩咐”可以听出声音有些微颤。
“去厨房里准备一下。”
“是!”
寒笙将剑双手奉上,安文山迟疑的接过剑,她又笑这说:“父亲,我这些天学了几道菜,一会做给您吃。”
安文山也笑着说:“那我可要好好尝尝,这可是我女儿头一次做饭给我吃。”
寒笙笑了,看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人们,脸上的笑有些嘲讽,因为刚才,她看穿了安文山的一切心里,他对女人间的明争暗斗都很是无言以对,对于刚才的事情,安文山是很无奈的,看的出来,他对女儿都很好,从他的言谈举止上来看,他曾经也是个读书人,因为可以看见他虽穿军装,但还是看的见,他骨子里还是透着一种读书人的儒雅,可能小时候怀揣着一个当大的梦,但是又不得不必须读书,所以这个人绝对是文武全才,而他却特别想要个儿子,起初他也很喜欢女儿,可是他发现女人都一个样,其实他的要求并不高,希望一回来女儿能和他聊聊天,老婆们能为他做顿饭。
从那天开始,寒笙从偏僻的院子里,般到了绣阁里与长姐安奈薇同住,这也是安奈薇自行提出的,她说整日在阁中跟嬷嬷学习规矩礼仪,难免会有些无聊,安文山仅也同意了。
那天,寒笙也被这个家里管事的大夫人徐氏叫去谈话。
据说这大夫人,是安文山的青梅竹马,自小便订了娃娃亲,虽然这家里的姨太多了点,太还是会对她百依百顺。
寒笙今天穿了白色织锦罗裙,外边穿了件淡绿色织绣长袍,头发梳成一个坠马髻,没有任何好看的簪子作为装饰,只是拿了根薄带松松挽在髻上,碧儿说这也太单调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寒笙喜欢一切从简,不止如此,寒笙现在身为一个庶女,不因该在人前普涨,特别是在这家管事的女主人面前,至于那些贵妇人和千金小姐面前,寒笙觉得这位夫人的修养还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