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吃地下去！”容昆纬打开容明诚手上的糕点，又将桌上的糕点碟给掀到了地上，再狠狠地跺上了两脚。

他恨自己无能懦弱，他恨自己下不了手，更恨父亲容明诚。

容明诚被容昆纬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既然不想来，何必要来。”

“你说地对，我一点都不想来，甚至不想再看到你！”容昆纬扭曲着脸，扯着嗓子嘶吼起来，“看着你我就觉得恶心！

一走进这院子，我就恨不得毁了这里，毁了这一切！”

说着，容昆纬开始砸着屋里可砸的东西，顺手的，就近的，统统被他拨倒、扔砸在地。

容明诚静静地看着容昆纬发泄，这一次，他没有阻止。

容昆纬发泄够了，盯着容明诚冷笑出声，“怎么？今天怂了？我毁了她这么多心爱之物，你不该打杀了我吗？啊？

因为她，你毁了母亲，也毁了我！”

……

容昆纬收回思绪，“仔细想想，昨晚他的确有些奇怪。我砸了蒋氏那么多东西，将屋子弄地乱七八糟，可他居然只是静静地看着。

既没有阻止我，也没有责打我，只有我一个人在那里叫嚣，像个疯子一样。我觉得很没趣，就离开了。”

陆青湘问，“你过去之前，国公爷在做什么？”

容昆纬略一沉吟，回答道：“他当时就坐在床边，对着床头柜上的旧物发呆，旁边还摆着一壶酒。

我靠近他的时候，便闻到一股酒味，不过我可以肯定，直到我离开之前，他的神智都还很清醒。”

邵玄冬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别的话？”

容昆纬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道：“是说了两句，但也只是无关紧要的话。”

陆青湘与邵玄冬相互看了一眼，容昆纬明显在撒谎。

容昆纬跳过这个话题，“今早听到他的噩耗，我整个人都是僵的。我没有杀他，真要杀他，我实在有太多机会了。

昨夜拿着那碟糕点过去，也是一时冲动……”

“为什么？”陆青湘疑惑地问。

容昆纬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凉儿，“不为什么。我就是这样的性子，有时候不顺气了，恶念就上来了吧。

既然现场找不到我那碟糕点的痕迹，就说明案发现场已经被人布过局了。

与案情相关的线索，我都已经交待了。相信凭邵将军与邵夫人的本事，应该不难查出。

至于最后能不能还他一个公道，那就看天意了。

时辰不早，请恕容某不再相陪。”

说着，容昆纬起身，抱着凉儿朝内室走去。

邵玄冬与陆青湘静坐了几息，起身离去。

郭明朗、李月英与真一、心雁都等在院外，看见两人出来，郭明朗连忙问道：“老大、嫂子，他都说了什么？是不是什么都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