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破碎的琉璃杯，被那叫做桃花酿的酒打湿。

颜如玉蹲下身，将那碎了一地的琉璃杯一块一块捡起来，只是可惜一切已经面目全非了。

那女子的身影早已经不见，除了地上的碎片以及那未关上的门告诉他那个女子来过，却是再也没有痕迹。

这承载了悲欢的如意雅间，终是将一切了解。

犹记得当年第一次见面，她晕倒在茫茫雪地，寒气侵入体内，差点儿熬不过那个冬天。

若不是颜程，只怕南知意早已经不存于人间，只是，他也不知究竟用了什么方法，只知道同南疆有关。

她从床上醒来，却是对一切充满戒备，瘦瘦小小的女子，脸上都是防备，哪怕看着恍如神仙的自己也是一脸不相信。

“怎么？这就退缩了？这么快就将这一切告诉她了？”颜程突然出现在房间，语气里带着嘲讽，根本没有半分父子情意。

“你来做什么？还来偷听我们的对话，如今的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颜如玉将所有琉璃碎片拾起来，方才站起来，看也不看颜程一眼，可是语气已经凝结成冰。

“这儿的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日前来是想要告诉你，明日一早便离开风凌，前往南疆，去完成你的使命。”颜程却似乎没有听出颜如玉对自己的不待见。

“你觉得，如今我还可能受你控制，任由你摆布吗？口中所谓的大业也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已，我累了，不想再掺和这个事。不过，若是你再敢打师妹的主意，不要怪我不客气。”颜如玉冷冰冰地看着颜程，自从将南知意送去和亲，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若是还想要她好好活着，必须要听我的，否则就算是神仙转世也救不了她。”颜程虽然神色暗淡了一些，可是却也没有让颜如玉看出来。

大业未成，他不能表露出最真实的情绪，否则依照颜如玉的性格，定然不会同意自己的计策，尤其是如今已经爱上南知意。

当初他算计好了一切，可是从来没有算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爱上南知意。

他所做的这一切，除了替南疆复仇之外，更多的便是为了颜如玉，他要让他成为这天下的主人，坐拥天下。

南知意，不过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还会有更加重要的环节。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难道命定之劫乃是你一手造就？”颜如玉不敢置信地看着颜程，眼睛里的恨意如滚滚波涛一般涌出来。

而后却是突然冷笑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又来骗我，你不觉得同样的虚言假语我还会相信。颜程，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傻，每次都可能被你成功骗到？”

颜程尽管内心也不好受，可是如今他们之间已经解释不清楚，只有等一切掌握在他们的手中，他相信，颜如玉一定会明白他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