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救她本来就不是适逢其时那么简单，就连相救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为了出现变故，当年我在她的体内种下数年一梦。这种蛊虽然可以抑制体内的寒气，可是一旦过去了六年，便会危及生命。若是还可以为我所用，便给解药，否则便只能让她自生自灭。如今距离毒发时不到一年，若是你听从我的安排，我可以保证她性命不虞，否则你应当知晓我的手段。要怎么选择就在你的一念之间，你喜欢的女子的命如今掌握在你的手里。”颜程说得很是无情，他时日不多，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加快步伐，否则他没办法给颜如玉打下这一片江山。

若是不能一洗南疆的雪耻，他又怎么能够安心去见列祖列宗？

颜如玉一听，果真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南知意，更何况如今的她长了如此一张红颜祸水的容颜。

颜如玉手握成拳，那琉璃片嵌进手掌中，不长时间便被染红，鲜红的血从手中流下，落到地面。

“颜程，你怎么可以忍心如此？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放下她，我警告你，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这些年的努力付之东流。”颜如玉只能忍痛答应，原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逍遥山水间，可是没想到还是只能听从他人的安排。

“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玉儿，你可知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能让你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为了能够让我南疆王族洗刷前耻，必须如此。只要你拥有了这天下，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如今是不是有一种将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快感？”颜程仅仅只是幻想，却像是已经坐拥了这天下一般，那种自大的口气。

颜如玉却是没有再看颜程一眼，似乎再看颜程一眼就会大开杀戒。

“我答应你，不过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独活。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说一无二。如今你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是不是该离开了？”颜如玉指着门，不管他之前在哪儿偷听他和南知意之间的对话，他不想要去管。

哪怕只是一眼，他也不愿意再看颜程。

颜程原本想要多待会儿，缓和父子之间的关系，可是见颜如玉如此，也只能低声哀叹。

“有朝一日，你总会明白我的用意的。”颜程说完，沿着大门阔步离开。

颜如玉抬起头，看着那个苍老的背影，有些失落，可是更多的却是恨，那种无可奈何的恨。

南知意是一枚棋子，他又何尝不是，只不过她不知晓罢了。

明日他就要离开风凌国了，待他日归来，便是这风凌国的主宰，也不知道南知意会不会想起他？

应当是不会的吧，如今只怕她对自己只有恨意，又哪里可能会想起他？

坐到书桌旁，提起笔，似乎又看见了南知意在为他研磨，而后告诉他，“师兄，好了。”

伸手过去，原来只是幻想，摇摇头，只能自己研磨。

而后蘸起墨汁，铺开纸张，不多时纸张上的内容便一挥而就，不过除了他没有人知道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