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魏棘风尘仆仆地赶到百草堂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她看了看自己女扮男妆的打扮,斗志昂扬的样子,很是满意,举起手将木质大门敲得咚咚地震山响。
“来了,来了,肯定又是一个拉痢疾的。”玉竹边回答边提着裤子急急忙忙地开门,免不了牢骚几句,“真可恶,害得我也拉肚子了,可能是感染了吧。”
开门一瞧,只见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将双手叠在胸前,昂着头,迈开八字步,虎虎生威地站在门口。
“你咋不捂着屁股呢?”玉竹不知道说什么,语无伦次地问道。这也不能怪她,自打十天半月以来,求医的人不下百人,清一色都是捂着屁股慌慌张张跑到百草堂噼噼啪啪敲门,高喊着“快开门,快快快开门!”清一色的都是拉痢疾,多数已经抑制不住地拉进裤裆里了,嘴里焦急地喊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话,是抱怨、骂娘、牢骚,说啥都不过分,百草堂里的人也跟着烦躁起来,玉竹免不了像病人一样胡言乱语,被师傅点名批评道,“典型的功力不到。”
“我为什么要捂着屁股呢?”门外的青年人反问道。
“啊,对不起,我以为又是拉痢疾的人来求医,清一色的捂着屁股。”玉竹这才缓过神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见谅,见谅,昨晚加班加点一直到鸡叫还没有睡呢,刚刚眯了一下,你这不就敲门着呢。”
“我也是日夜兼程,几天几夜没有合眼啦。”魏棘感叹道。
“你找谁?有啥事?”玉竹不想让他进门,既然不是看病的,这大清早的,我们一律不供饭,我们也不是开饭馆的,凭什么要开门。
“我找石上柏,来拜师学艺的。”
魏棘的回答直接了当,让玉竹目瞪口呆,一时还没有缓过神来,她绕着魏棘转了一圈,然后退了一步,再走近一步,揍到她面前,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是发烧,说糊话吧。”
“少啰嗦,快说师傅在哪里。”魏棘也不管她同意还是不同意,抬脚跨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