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音气得咬牙切齿,但是众口铄金,她一个人说不过那些人,差点又要急哭了。
钟沛儿可不会让她娘被欺负,当下便直接绕过方音,径直走到了那几个说的正欢的长舌妇跟前,道:“你们说什么呢?要不要让我一起听听?”
这声音……
王大娘一行人抬头看去,竟是钟沛儿!顿时面面相觑。
她们虽然喜欢嚼耳舌根子,但都是背着人的,此时嘴里正说着人家正主反倒就被人家听到,都是几十岁的人了,此时脸上也挂不住,讪讪的笑。
钟沛儿装作没看到,大声道:“我行得正坐得端,只是为了家中生计不得已上山采药,想必各位也知道这后山山势险峻,我一个弱女子哪能独身前往,便就一同唤了徐公子,但我们之间都是清白的,我真是不知道各位竟然还在背后编排我这些,这对我不尊重,更是对徐公子不尊重。”
钟沛儿这话实际上站不住理,毕竟男女大防可是传统观念,一时改不了,但她偏偏直接出现在说自己小话的那些人面前,为了面子上过得去,那几个人还不都得哑巴吃黄连,说些好话让面子过去?
尤其是有几个人曾经还是受过钟沛儿照料的,这钟家村出了个大夫,还常常不收诊金,这可是大好事,但她们在后头编排人家一个小姑娘,这就有点太过了。
当下那几个人就纷纷开始赔不是。
“大娘说错了,沛儿你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她们刚刚都是听别人说的,人传人,咱们又不敢问你,就怕你受了委屈,所以才一起想法子帮你,你莫要误会。”
“是啊,沛儿,我自是知道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那个徐家的下贱胚子怎能配得上你?不过是个穷汉罢了,还想肖想你,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话又是逗得几个人纷纷附和。
钟沛儿气的发抖,难不成他们以为在自己面前诋毁徐沉策就能抵消她们方才的不尊重不成?真是异想天开!
徐沉策那样的人怎会粗鄙?
钟沛儿脸色立刻变了,当下就要反驳出声,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说谁是下贱胚子呢?”
钟沛儿回头一看,那人竟是徐沉策的母亲何秋云!
这就尴尬了,而且是尬穿了地心的那种尬。
但那几个长舌妇显然不懂得钟沛儿的意思,还觉得钟沛儿此时的沉默是默认了他们的话,便越说越起劲:“哟,这不是徐家那婆娘吗?怎么,竟然有脸出来了?”
“你家那儿子什么都不行,说几句怎了?不都是实话?我们哪儿说错了?”
“就是,年纪轻轻的一个大小伙子竟然还要靠着一个姑娘上山采药赚银子,这说出去我都臊得慌,我十岁的小儿子可都知道自给自足帮家里干活赚钱呢,你家那小子怎么说也十八了吧,这般年岁了还没成事,真真是笑死人了。”
“闭嘴!”何秋云气得浑身发抖,“我儿怎是你等可以随意污蔑的?你们休要将那等粗鄙之词安在我儿身上!我儿是人中龙凤,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必是不会懂的!”
钟沛儿见那何秋云的脚步虚浮,但仍是板着身子跟那几个女人理论,她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这样子让人怎么能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