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策见她如此,微微低下了头:“娘的心意我明白,但沛儿与我共度难关数次,与我有救命之恩,我怎能将她休弃?”
何秋云咬了咬牙道:“但此女并非良配,你真的要为了此女而断送掉自己得来不易的机会么?”
何秋云冷不丁道:“我可知有些人早已经有打算将女儿送到咱们家来,那些才是应当配得上你的人物。”
徐沉策听到这话,面色一变,竟是抬头直视着何秋云,看的何秋云一时间心头打颤。
“母亲莫要想了,‘情’字多难,我想您也应当体会过,爹娘的琴瑟和鸣也是我心之向往,我此生只愿唯有这样一妻,别的我都不做他想。”
徐沉策的这番话显然在何秋云的心里头引起了轩然大波,她本以为徐沉策只是年轻贪欢罢了,竟是没想到他竟然认定了钟沛儿,竟是要与她共度一生。
唯有一妻,那是多好的承诺?但他的身份岂能容得了他这么做?
何秋云摇了摇头:“你且知自己的身份定是不能实现,何不如今就放手?总归她不愁嫁,大不了等事成了,让她做个小也就行了,你怎能将自己的前途放在她身后?”
说到这里,何秋云又着急了。
徐沉策目光扫过她的脸:“母亲莫非是觉得我并未有能力力挽狂澜么?我且知自己在做什么,前途漫长,并非连理之喜就能将事说得明白,若是以此为码与人交换,岂非男子汉所为?”
徐沉策知道何秋云的意思是让他与结交的那些老臣交好,娶了他们的女儿,借此来笼络朝臣。
徐沉策知道,这样的确是个非常简单快捷的办法,或许没有遇到钟沛儿,他总有一天会娶这样的妻子,但如今遇上了钟沛儿,他不愿再将就。
“你怎能这么想?我对你自然是有期望,所以才不愿你为此女所累,她的家境跟你犹如云泥之别,只要事成,就算你想唯有一妻,别人也不会同意的,更何况此女诡计多端,行的是狐媚之术,更是要不得。”
何秋云从床上坐了起来,顾不得自己头晕都要说,若是今日不能将徐沉策说通,她也不想活了。
正当此时,钟沛儿正端着碗进来。
何秋云的话被打断,自然十分不高兴,恶狠狠的瞪了钟沛儿一眼,却见那女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更是看的人牙痒痒的。
“母亲,喝药了。”徐沉策见钟沛儿进来,连忙将她手上滚烫的药碗接了过来。
“我不喝!谁知道她有没有下毒害我!”何秋云直接一挥手,打算将药碗打碎在地。
若换做是其他人,或许这碗药就废了,但徐沉策却不同,钟沛儿定睛一看,那碗药竟然纹丝不动的静悄悄的躺在徐沉策的掌心之中,稳稳的看不见一丝汤药飞溅的涟漪。
“沛儿怎会下毒害您?娘,您就快些喝药吧。”徐沉策对何秋云十分无奈,将药碗递了过去。
何秋云哪会让他如愿,如今她只要看到钟沛儿,心里便会联想到许多事,害的她这几日夜长梦多,怎么都睡不着,自然会气血不畅,如今这人又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更是惹人心烦。
“肯定是下了毒,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好心给我熬药?我就知道这狐媚子是个奸诈的,事到如今还要装好人。”何秋云绝对不知道此时她的胡搅蛮缠在钟沛儿眼里,跟陈氏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