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之前钟沛儿还一直觉得她是个谨小慎微又孤僻的人,又是大户人家出身,定是不喜与那些乡野粗妇为伍。
却没想到如今的何秋云吵起架来,除了那些腌臜的字眼儿没有说之外,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跟陈氏又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下毒,若是母亲不信的话,我可以先喝一口。”钟沛儿被何秋云这副德行烦不胜烦,往前走了一步,拿起勺子便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水喂进口中。
“如此,母亲总该愿意喝了吧。”徐沉策见钟沛儿将勺子用帕子擦干净,便拿了过来,放到碗里。
但何秋云仍是不愿意却接,反倒是撒泼道:“谁知道是不是刚才在勺子上下的药,这种害人精,我才不要喝她熬的药。”
徐沉策一脸愁容,此时才终于领略了那句千古流传的名句——唯有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钟沛儿见她这么难缠,便道:“沉策,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来照顾母亲。”
“不行!”何秋云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放心,我不会下毒,我也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我有事情要跟母亲说明白,若是母亲听了之后还想让沉策休了我,那我定义不容辞,今日就走。”
钟沛儿经过这几日的逃避,也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若是她一直这样倒退,一直忍让,定会让别人变本加厉的对付自己,与其当一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还不如主动出击。
她没准备将事情告诉徐沉策,但是却并没打算不跟何秋云对峙啊。
徐沉策听了钟沛儿的话当下便想反驳,但何秋云却已经答应了:“好,就这么说定了,若是你今日不走,我定要找理正赶你出去!”
徐沉策看着眼前一老一少两个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只得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钟沛儿见徐沉策将门合上,直接找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我告诉你,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策儿留下你,就你这样的,怎能配得上我儿?识相的就赶紧离开。”此时没有了徐沉策,何秋云说的话便也毫无顾忌。
钟沛儿嗤笑一声:“我要是不识相、不离开,难不成母亲还要把我杀了?”
明明说的是恶意的话,但是钟沛儿却觉得将这句话说出口以后,心里却没有那么憎恨眼前这个女人了。
何秋云心中冷不丁的吓一跳,但仍旧是板着脸道:“你胡说什么,你走不走,无话可说就赶紧走!”
“慌什么,我这里有个东西想来母亲是见过的。”钟沛儿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从袖口中拿出一封信来放在床榻上。
知道何秋云看到之后会十分癫狂,钟沛儿却没想到她竟然会一下把信给撕了,数十张纸页从天而下,看上去儿犹如漫天白雪,只可惜墨迹却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