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啦!”
风见早原本要和谢维安说话的,听到这个消息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看向谢维安,却发现他还在往下滴血的手腕:“谢大人……”
“太子殿下还不赶快去吗?”
谢维安打断了他的话,冷淡道:“皇帝驾崩,最是有可乘之机的时候。难道太子殿下以为皇宫里已经是铁板一块了?”
风见早咬咬牙。
“多谢谢大人提醒。”
只是这句话怎么听都并未带上什么感激的语气。
皇帝驾崩的消息像是一颗平地落下的惊雷,炸醒了这京城里所有的有心人。
仿佛一场风暴,风暴中心是皇上寝宫,所有人都朝着风暴中心而去。
只有谢维安像个游离于所有人之外的幽灵一般,独自往宫外走去。
若是平常可能还会有人注意到他,但是现在,所有人脑子里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规划,旧王驾崩,新王登基。
那个新王……又会是何种性情,何种手段?
这个问题谢维安之前想过,但现在并不会去考虑了。
“右相。”
徐安担心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
谢维安脸色有点不自然地苍白,而且手还在往下淌着血,手腕这种地方已经是脉门了,这么深的伤口,不及时处理的话怕是会不好。
但是在他开口之前,谢维安先一步说:“给我医布。”
“不需要上药吗?”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徐安抖了一下,立马照做。
简单将手上的伤口包起来后,他问:“母亲呢?”
“还在房间,看院子里的灯,应该还没睡。”
“我去看看。”
“是。”
看着谢维安往院落深处去的背影,徐安莫明觉得他的背影有些许说不出来的寂寥,整个人身上像是被抽走了一部分似的。
“叩叩——”
门只敲了一下,就从里边被打开了。
屋里只有禾晏一个人,她衣着整齐,房间里虽然滚了地龙,但却流窜着一股冷风。
禾晏扫了自己儿子一眼:“你今日刚刚回来,怎么就又把自己弄伤了,还好吗,给娘看看。”
“我刚从宫里回来。”
禾晏毫无所觉地将谢维安的手捞起来,闻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我听说了,皇上病重,特意将你从郎鹰召回来见最后一面……这是他弄的?”
她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
“不是。”
谢维安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觉得心里抽紧的某处松了下来。
他说:“回来的路上不小心碰到了。”
禾晏瞪他一眼:“好吧,你现在来找我,是他不行了?”
“风连胤,刚刚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