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诶,可是景术……”
“我已经让白鹤守在了出口处,一路也留下了记号。这条密道他已经藏不住了,在找到新的藏身之所之前不会再有动作!”
“还有九重塔……”
“闭嘴!”
谢维安的声音里满满的全是急迫和慌乱。
盛筱淑狠狠愣了一下。
感受着抱着自己的双手狠狠收紧,仿佛是为了掩饰那忠诚反应内心恐慌、同样也在微微颤抖着的双手一般。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放松了身子,靠在他怀里。
从千伞坊的出口出来,天还未亮,守在一边的白鹤连忙上前一步,“家主……”
谢维安脚步未停,一脚踹开了暗室的门。
千伞坊顿时被惊动,远近处响起连绵嘈杂的人声。
“叫徐安来,号召影卫封锁此地,一个人都不能走,胡家的人全部控制,有擅闯者,不必问过我,直接杀了。”
白鹤被这话里的浓浓杀气给震住了。
“是!”
耳边的嘈杂、冲突声和质疑声全都被甩在身后。
谢维安忽然低声问了一句。
“能……看见吗?”
这句话褪去了方才和白鹤说话时候所有的血色和杀意,温柔得小心翼翼,好像盛筱淑变成了那么一尊琉璃瓷器,这一句话就会令她碎裂开来似的。
盛筱淑想了想,说:“好多灯悬挂在竹绳上,灯下有飘荡的红绳,好看得很。天上还有星星,不过现在已经不多了,剩余的几颗很亮很亮,比这些灯都要亮。不过说起来,你刚才那模样可真吓人,千伞坊内也不可能所有人都和景术有关,最后那句,没必要加上去的。”
谢维安久久没说话。
夜风微有些凉意,掠过她的发梢。
“如果你以后也看不见了,千伞坊、风见坤、景术……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活下来。”
盛筱淑撇撇嘴,“我刚说的不对吗?”
“前几日大风雨,浮灯街的灯笼被打落了十几盏,点着了街道上的草垛,火借风势,烧了好几间房屋,若非大雨接踵而至,怕是要造成大祸。”
“因此如今后半夜的时候,浮灯街所有悬挂的灯笼都会被熄灭。不再如从前一样了。”
盛筱淑:“……”
这点她还真没想到。
“砰!”
西江月,某头牌姑娘的闺房被人用相当不客气的方式踹开了门。
屋内正在做着春秋大美梦的两个人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媚眼如丝的姑娘半裸着身子,迷迷糊糊还以为身在梦中,就见面前黑影一闪,她睁大眼睛,一声尖叫将出未出的时候忽然觉得后脖颈被人一按。
身上方才积蓄起来的那点力气顿时消散。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只看见了一双好看得让人甘愿世代沉沦,却冷若寒潭般的眼睛。
谢维安目光都没给那晕过去的可怜花魁一个,将人往床上一扔,顺手将正满嘴骂骂咧咧往身上套衣服的李夷光给揪了下来。
“哎呀。”
盛筱淑笑着说:“轻点轻点,春宵一刻值千金,搅扰本来就是罪过了。”
谢维安将满腹骂语脸色青如白墙的李夷光按在了盛筱淑面前的椅子上,“看看她的眼睛。”
“谢大人。”
李夷光衣衫不整,干脆也不去打理了,大喇喇往那一坐,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了,“你知道大徵代代有右相,却要几十上百年才能出个圣医吗?多少人求着……”
他忽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