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筱淑“唔”了一声,若有所思道:“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过我感觉这位祭子应该不是想要对我不利……”
她的声音让眼神晦暗的谢维安回过了神。
用出了十足的毅力和耐性,他缓缓道:“这件事我帮你留意,我让徐安送你回去。”
“啊?哦。”
“等等。”
他一把拉住盛筱淑的手腕,手心的温度滚烫,一下让她心里方才被十几枚冰块堪堪压下去的躁动卷土重来。
谢维安说:“今晚不许再熬太晚,听到了,嗯?”
盛筱淑:“……”
苍天啊。
为什么这个男人说话的时候要带个“嗯?”,带就带了,那拉长的尾音为什么这么嘶哑撩人?
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右相。”
关键时刻,徐安终于出现。
盛筱淑长舒一口气,连忙点头如捣蒜,接上了他刚才的叮嘱,“知道了知道了,你放心吧。”
谢维安这才放开她的手腕,让人走了。
走出好远后,她心绪方才平复下来。
想起来她还没问过池舟的情况,和徐安提了一句后,他翻着白眼道:“没见过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池兄现在是驸马了,皇上赏了他一座府邸,大婚之前池兄基本都是住在那。”
她漫不经心地说:“孩子大了是该自己出去闯荡了,像你这样什么都要管的家长,小心以后孩子离家出走。哦对,我忘了,徐都督长这么大连姑娘的手都还没摸过吧?”
徐安气得眼眼角的褶皱都多了两层。
偏偏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话好像也没错,这么多年跟在右相身边鞍前马后,见过的姑娘不少,真正算得上熟识的,数来数去竟然就盛筱淑一个。找媳妇的事,至少目前看来,属实遥遥无期。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顿时觉得身心俱疲,反驳的话也不说了,心累地将盛筱淑送到华清殿附近。
“你进去吧。”
不知道自己无意当中对身边这位“大龄青年”造成了毁灭性打击的盛筱淑咧着白牙,道了声谢后就溜达远去了。
华清殿附近有监察司暗部的人守着,到这就算是到了自己的地盘,不用再担心会遇到什么危险,除非对方丧心病狂地想要在这大徵皇宫里起事。
徐安也是知道这点,才敢直接将人放门口,不亲自护送到底的。
所以当盛筱淑一脚踩进华清殿的大门,突然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个无声无息“小尾巴”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
那是只通体银白,披了一身月光的小貂。
毛绒绒地踩在门槛上,散发着滢滢光辉的脖子纤细又高傲地仰着,蓬松的大尾巴时不时扫过前腿,它便带着一脸的“高雅矜贵”微微垂下脖子舔一舔溜光水滑的皮毛。
这小东西丝毫不怕人似的,见自己被发现也不跑,从门槛上跳下来,绕着盛筱淑溜达了几圈,黑曜石一般的小鼻子动了动,然后身形一闪,踩着她价值不菲的衣摆裙褶,动作轻灵地蹦跶上了她的肩头,很欢喜似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