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目光阴狠凶恶如野兽,瞪视着面前的人。
但不管他多凶恶,在谢维安面前都像一只无能狂怒的小兽,用尽全力也突破不了半分。
“夏蝉,回来。”
竹椅上的李夷光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晃着手里的书,将龇牙咧嘴恨不得冲上来咬他们一口的夏蝉给叫了回去。
这个前段时间还需要铁链锁着才能保证不伤人伤己的小小少年,竟然也真的听他的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就安静了下来。
谢维安放开他的拳头后,他就安安静静地退回到了李夷光身边。
“去,把角落里的药材分好,不做完等会儿中午不许吃饭。”
夏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但却是乖乖地往角落里而去,那模样竟然有几分乖巧。
盛筱淑啧啧称奇。
“郎中,妙手回春啊,你怎么做到的?”
李夷光横扫她一眼,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柳阁主,虽然我长得年轻,但我的年纪已经能做你爹了,麻烦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下措辞。”
“哦,大神医。”
她能屈能伸,毫不在乎,亮着眼睛问:“说说呗,怎么做到的?这孩子有恢复的可能吗?”
李夷光哑然片刻。
“哼,既然我出手了,哪有救不过来的道理?他是药人之体,身体本就无恙,只是被他那个死鬼爹当血包放血放得有些虚弱,再加上长期的药物控制,导致精神有些问题,只要给他时间,再过上几年,就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不过心智想要赶上你们这些狐狸,那定是不能的。”
“哎呀。”
盛筱淑眯眼一笑,“大神医很关心这孩子啊,我不过问了这么一句,你就答了这么多。”
“医者仁心,你懂不懂!”
“好好好。”
眼看这家伙有恼羞成怒的意思,盛筱淑也不继续激他了。
“我来……”
“麻烦圣医给她诊诊脉。”
她的话被谢维安给挡了回去。
将盛筱淑拎到李夷光旁边的竹椅上坐着,口吻和语气不容置疑。
盛筱淑:“……”
她讪笑着迎上李夷光似笑非笑的目光,“哈哈”一声后道:“就是这样的,最近睡得不大好,还做噩梦,你看看是什么原因呗。”
李夷光怒道:“我李夷光,堂堂圣医,整个大徵医术能比得上我的,那都还没出生!你们用起来倒是一点不客气啊,失眠这种事情都要让我来诊脉?”
谢维安唇角往下一撇,就要说什么。
“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
盛筱淑连忙截断了他的话,直觉告诉她,他要出口的话,李夷光肯定更不爱听。
她说:“圣医不还是从小做到大的,你看多了大病,没准这种症状小,但是反复缠绵的小病才更是难治。俗话说的好,医无小者,是吧?”
她将细白的腕子送了过去。
李夷光狠狠磨了磨牙,“这是什么地方的俗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刚刚编的。”
“……真是学识渊博。”
“过奖过奖,嘿嘿。”
李夷光冷哼一声,终究还是将她的手腕拉了过去,动作自然算不上轻柔,惹来了谢维安一个凉飕飕的眼神。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