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夷光不惯着了,“有本事你来诊。”
谢维安:“……”
“真是,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懂得尊敬长辈!”
李夷光一边碎碎念一边将指头搭在了她的脉门处。
盛筱淑给谢维安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心里也有些无奈,她遇上的这些所谓的长辈,有一个算一个,就没有特别正经的,但本事的确是真有,这点毋庸置疑。
她的目光落在阳光里,安安静静蹲在院子角落分拣药材的夏蝉身上。
其实他的模样生得相当不错,虽然没见过他娘,但是她隐隐觉得,胡曳三个孩子里,长得最像他们娘亲的人应该是夏蝉。
“诶郎中,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没得到回应。
她奇怪地转头去,却看见李夷光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凝重起来的脸。
“咯噔”一下。
她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什么意思,难道自己忽然得了什么绝症?
她甚至都没有问李夷光什么,下意识地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谢维安——他也在看她。
目光定定的,仿佛星斗流转永恒不会变。
盛筱淑的心一下就定了。
“圣医。”
谢维安开口了,“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盛筱淑的心理作用,总觉得他的声音有些许颤抖。
李夷光却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这一段沉默里,盛筱淑将自己的后事在想象中安排了一半,就在她开始考虑另一半的时候,李夷光终于说话了。
他皱着眉说:“你……有点虚弱啊,最近没好好吃饭吧?”
盛筱淑:“……”
谢维安有些着急地问:“只是这样吗?”
“你这话问的就奇怪了。”
李夷光将她的手腕甩了回来,摇了摇手里的蒲扇,悠悠道:“你还盼着这丫头不好不成?”
没在乎他带刺的反问,谢维安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不过你们也别太掉以轻心。”
盛筱淑胸口的那口气又被挂了起来,盯着李夷光道:“郎中,大喘气是种病,得治。”
他没好气地回,“就许你们两口子把我当私人郎中,还不许我有话说话了?丫头,这么霸道,小心以后吃大亏。”
“吃就吃,这不是还有郎中你吗?”
李夷光被她的不要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谢维安惦记着盛筱淑的身子,连忙问:“怎么了,她身上有什么不妥吗?”
李夷光瞪了盛筱淑一眼,慢悠悠道:“她身上的血脉已经稳定了,但是这就意味着如果再次发生血脉发作的情况,会比先前每一次都要严重。若水清心得尽快找到。另外,我方才说的虚弱别不当回事。”
他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和上次在宫里见面的时候相比,你的气色的确要弱上一些,虽然没有到会出现明显症状的地步,但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你身上并不正常。”
盛筱淑愣了一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