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时候才来,真是该打。”雨贵人穿着一身青绿色绣着木香花纹样的轻纱常服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子甜将一把灰绿色的伞收了起来立在殿外。
殿外的灯光灰暗,殿内却是极其亮眼的,徽嫔着一身老紫色的重绣缎子常服伸出手招呼了起来,说“都等你了,可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寻也寻不到。”
雨贵人走进屋,瞧着玉贵人一身白玉一般颜色的常服在身,头上坠着金穿红宝石珠子的流苏,一朵工艺精巧的芙蓉花碧玺花簪更为惹眼,上来行了个寻常的小礼,便说“玉妹妹,今日可真是好亮眼,倒是不常出门,若是出门定是艳压群芳了。”
雨贵人落座,摆了摆手叫秋答应起身,跟着徽嫔指着玉贵人玩笑道“可不是,皇上连日送来了不少的好东西,翠恩宫想来都要堆不下了呢。”
玉贵人含羞,说“姐姐们就是会笑话妹妹,不过是为着肚子里这个孩子罢了。”
徽嫔紧跟着摆弄起叶子戏来,雨贵人打趣道“可不就是你肚子里的小阿哥有机缘,这个好时机可是别人碰也碰不到的。”
秋答应起身接过奴才递过来的茶水奉与雨贵人,说“雨天路上难走,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雨贵人这才瞧见角落中的秋答应,上下打量着,倒是没看出来她在,穿着打扮不过像是个贴身的奴才一般,她还是露着笑脸,说“秋答应也在这,倒是一时间没看见。”
徽嫔抬眼瞄了一眼她们两个,继续说道“倒是宓妃娘娘也有了身子,皇上便是去了两次之后,再没看过了,所以说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合皇上的心意。”
徽嫔发着牌,雨贵人跟着逗趣道“徽嫔姐姐还不知道呢,宫中私下都传,宓妃娘娘肚子的孩子可不像是皇上的。”
秋答应惊得手上的牌掉了一桌子,玉贵人也跟着受了惊吓,而后扶着胸前说“怎么了这是?一惊一乍的。”
徽嫔跟着跑了神,说“宣贵人的身子又不大好了,这两日天凉更是起身都费劲了,这才叫了她过来。”
秋答应也赶紧起身行了个礼,自责的说“都是妹妹的不是,请姐姐们恕罪。”
玉贵人见她十分的碍事,便打发道“秋妹妹,风雨愈重,还是早些回去吧,我这身子倒是乏了。”
秋答应只得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因着同住西六宫,雨贵人不免前去看看宣贵人,便对她们二人说“昨儿个我去瞧了宣贵人,瘦骨嶙峋,面如枯槁,瞧着是不好了,好在钰和公主跟在身边侍奉着,倒是没有枉费她的抚育之恩。”
徽嫔还是那句话“便是说钰希幼时要抱到你的身边养着,你却不要,现在羡慕起来了。”
雨贵人对玉贵人说嘴“徽嫔姐姐还说我呢,倒是你也是不要的,没个孩子倒是清净,一个公主可有可无的,养个什么劲儿呢。”
“正是这个理儿。”徽嫔附和着。
玉贵人却装作什么也不知的问道“姐姐刚才说,宓妃娘娘怎么了?我这里倒是什么也没听见的。”
雨贵人也有些后怕,闭上嘴是再也不说了,倒是徽嫔没个轻重的,说“宓妃娘娘只一次便有了皇嗣,宫中纷传这孩子不像是皇上的呢。”
雨贵人噙着笑意,对玉贵人说“翠恩宫上下都忙着为你安胎,这些事哪好传到你的耳朵里,所以不知道些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