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嫔上了轿辇,来到锦兰宫门口,霓羽掀开了暖轿的帘子,全嫔瞧着锦兰宫斑驳的匾额,语气尖酸道“真是不得宠了,倒是宫室也不曾修缮。”
霓羽带着四个奴才与全嫔进了门,里面洒扫伺候的奴才没几个,安静的与水月楼一般,不过看着倒是更像德妃在世时的德聘宫。
门口当值的奴才见了全嫔,齐声请安道“全嫔娘娘万福。”
白釉正在殿内伺候着宓妃喝药,她听了这个声响,望着宓妃微微点了点头,嘴上嘟囔着“倒是全嫔娘娘今日怎么过来了。”
赶紧将门开了,相迎道“全嫔娘娘万安,我家娘娘正在床上用药,娘娘请吧。”
全嫔望着殿内的光景,倒是书香雅致,干净清新,她走到宓妃的跟前,道“宓妃娘娘万安。”
白釉奉了一个软凳到床边,宓妃道“坐吧,你来了是打量着本宫真的不行了。”
全嫔却笑面不改的说“宓妃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知道姐姐病了妹妹一早便想来看看姐姐的,不过实在是在宫中的处境也是不好,这才到了今日。”
宓妃望着袖口上的桃花纹样,说“你这话,半真半假的,本宫也是懒得听的。”
全嫔摆了摆手,霓羽命身后的奴才将人参鹿茸等珍惜的药材端了上来,说“姐姐听或者不听的,妹妹也都是要来这一趟的,这是妹妹给姐姐带来的药材,一应都是最好的,还望姐姐不要嫌弃。”
白釉不敢伸手去接,宓妃挑了挑下巴,说“白釉,接下吧,是全嫔娘娘的一番心意。”
宓妃继而说道“瞧着宫中的妃嫔虽多,虽说大半皇上都不加宠爱,但年轻的妃嫔也是不少,想来你在宫中也不好过。”
全嫔听了也是无比的心酸,说“宓妃娘娘虽深居锦兰宫中,倒是对外面之事洞若观火,实在是可惜了。”
“皇上身边又添了新人,你们该是更不好过了,对了,皇上的偏头风眩好些了么?”宓妃接过白釉递过来的彩蝶瓷瓶,紧紧的在手中握着。
全嫔道“皇上的身子早就无大碍了,不过还是要休养些时日的,姐姐若是担心倒是该亲自去瞧,皇上更能感受娘娘的关心之情。”
宓妃挑起一抹笑容来,转了头望着全嫔,说“你也是得过皇上的宠爱的,现下还期望他的爱意么?在我这里说什么关心不关心的话,别叫我小瞧了你去。”
这话噎的全嫔无言以对,她该是最知道皇上的无情的吧,爱时捧在手心里,不爱便弃之如敝履,她也跟着惨笑了一下。
宓妃将手上的瓷瓶递了过去,说“你倒是不常来东六宫走动,听闻银贵人和桃答应在翠恩宫中制作一款香粉,听闻涂在身上能令人神清气爽。”
全嫔素来知道银贵人擅长制作香粉,她不能侍奉皇上了,倒是找了个狐媚子来勾引皇上,奴才出身能有什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