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告诉任何人。
你让我在一个舒适的环境里待着,我会难过的。
父亲每天早上六点之前就出车,晚上凌晨一两点才回家休息。
让我怎么安逸地躺在宿舍床上、让我怎么能够坦然的坐在网吧里上网?
有一个人,在为了你的生活劳碌奔波、栉风沐雨,你让我心安理得享受安逸?
哼,我做不到。
每次想到父亲在路边的快餐店随便扒拉两口快餐,就再一次汇入车流,去为了每单十块、八块的收入停车、开车,我就不想把自己银行卡里的那三千块钱取出来,每一张大额的钱,都是父亲用一张张五块、十块攒起来的。
所以,我就要去做,做那些能够让我心安的事情。
这些年来,父亲凭着一己之力已经为我撑起了一个家,为我挡风遮雨,我能做的,就是自己找一把伞、一根拐杖,挡住小的风浪、渡过小的沟壑。
这样做,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苏小沐。
其他情侣逛街的时候,小沐可能在宿舍里发呆;
其他情侣约会的时候,小沐可能独自坐在自习室背单词。
可是,又能怎样呢?
让每一分、每一刻的相处都来之不易,或许是最值得珍惜的吧。
我独自的想法让我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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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亮找我借钱,借一千。
我不解的看着他,说:“你每个月800块的生活费不够用吗?”
李晓亮略显尴尬和难以启齿,说:“生活费够用,不是还有女朋友吗?”
李雪?李雪并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生,苏小沐告诉我:李晓亮几乎不会给李雪买什么东西,李雪也不要什么礼物,就像苏小沐一样。
李晓亮和李雪的事情,我不多问、也不想知道,或许李雪也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苏小沐。
我说:“不急吧?明天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取出来。”
李晓亮慌忙点头,说:“不急、不急,明天也行,谢谢老三,月初就给你。”
明天我跟老六要去物流园,第一天去,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毕竟那是体力劳动,虽然我每天都会锻炼身体,能够应付这么强度的工作吗?
第二天一早,老六我俩每人背着一个包,坐上了去物流园的公交车,包里是衣服,或许我们会需要一身工作服,回学校的时候,不至于太狼狈。
按照杨老板给的那张名片,我们到了他那间门市的时候,还不到九点。
杨老板看见我来了,说:“还真带了帮手啊?你同学?”
我说:“嗯,我们一个宿舍的。”
杨老板笑呵呵的打量老六,说:“这小兄弟比你强,一副好身板。”
车还没来,我们三个人坐在小小的门市里聊天。
杨老板跟我和老六是同省老乡,牛城人。
每天早上七点来一批货,上午10点有一批货,下午四点还有一批,都是从海边收来的海鲜,在这里分好收货地,再装车运走。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零散运来的货物卸车,等拉货的大车到了再装车。
杨老板说平常都是送货的人亲自卸车,大车来的时候,会有跟车人员负责装车,因为挣的钱少,没人愿意干,而且因为时间零散,人手不及时。
老六一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眼睛一直往外瞟。
杨老板说:“除掉早上那批你们赶不上,中午和下午的货加起来,差不多有十来吨,卸车还好说,轻松,但是装车会累一些,你俩今天就先试试。”
不到十点的时候,第一车货到了,杨老板领着我和老六走到货车前面,指着车上的货物说:“不同颜色胶带的箱子,分开放,代表着要去往不同的地方,一会儿来了车我会告诉你们装哪一堆,先卸车吧,轻点,箱子破了海鲜会坏的。”
说完,领着那个开车的司机去门市里喝水抽烟了,司机打量着我和老六,说:“老杨,不让我带人过来,就找了这俩毛头小子?干的了?”
杨老板搂着司机的肩膀,往门市里走去,说:“试试呗,便宜啊。”
打开货车的门,里面是满满的一车泡沫箱,每一个箱子上用不同的胶带封着,红、黄、绿三种颜色的胶带。
老六让我上车,我在车上搬给老六,老六负责往各个存放点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