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君大惊失色,拍翻了手边的茶盏大喝一声说:“大胆!何以口出狂言,你可知本君乃是秦国右相!”
徐福之言不仅惊动了熊启,也惊动了其他几人。
竟然还明目张胆要秦国相邦反秦,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徐福依旧不为所动说:“相邦是楚人,楚国要灭了,难道相邦忍心国破家亡?”
“来人,拿下!”
昌平君站起身,厅堂四周帷幔间冲出数名身着甲胄,手持宽刃大剑的士卒。
幽若第一个从腰间抽出剑,心中暗自责怪,为何不事先告知,眼下毫无准备,如何脱身?
紧接着便是羽儿抽出腰间长剑,他目光凛然环视周围士卒,似乎是有拼死一搏的决心。
这些人都是秦人,秦人杀楚民,占楚地,正是没处寻找,眼下正是手刃仇敌的大好机会。
同时,刘季也抽出剑,正是那把纯钧长剑,宝剑出鞘自是非比寻常,剑出鞘时顿时寒光四起,黝黑的剑身发出幽幽的寒意。
月儿则是被羽儿护在身后,季布腰间没剑,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护在月儿和羽儿的前方。
纯钧剑昌平君自然认得,本是秦王之剑,后赐予吕不韦,没想到却在这不起眼的青壮手中,这青壮又是什么来历?他与秦王嬴政,与吕不韦又有什么关系?
正当双方一触即发时,昌平君又大喝一声:“慢着。”
从始至终,徐福从没有多余的动作,还是坐在原地,喝着自己的茶,似是在认真思索,不曾留意场间大动干戈似的,似乎又是毫不担心的姿态。
昌平君不仅又是疑惑,此人不过是徒有鬼谷之名,这些年间也并未听说过他做过哪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何如此狂妄?
过分从容,在他看来,就是狂妄。
徐福站起身笑说:“话未说完,便动干戈,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昌平君冷笑一声说,是敌是友尚不可知,何谈待客之道?
昌平君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刘季手中的纯钧宝剑上,看来昌平君还有些疑惑需要他来解释。
徐福说:“此剑本是吕相邦赠送与我,我又转赠与我的弟子。”
拥有这把剑意味着什么?这天下有多少人觊觎这件宝物啊!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将纯钧剑弃之敝履,昌平君越发的糊涂了。
徐福继续说:“相邦无需多想,我此来就只有一个目的,我知相邦疑心,倘若相邦不信,可待水落石出,我等自然洗清嫌疑。”
“先生!”
幽若听徐福这般说话便急了,徐福却是笑了笑对她说:“别担心,昌平君不会伤害我们。”
昌平君又是冷笑一声说:“先生未免也太过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