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端详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又去给安弘察把他那柄剑取来:“殿下去吧。”
等安弘察到了议事的营帐里,那位南诏特使早早就候着了,今夜轮值的将军也在,见安弘察进来拱手与他示意。
安弘察摆了摆手,视线一直盯着特使看,这位......好像是个老熟人?
这不是被安弘察从京城诓骗到南诏,就差家里几头老母猪都给安弘察报出来的那位特使吗?
这一声特使还真没叫错,兜兜转转永远是他。
可惜这位老熟人算不上体面,脸上带着伤,身上带着血,衣服也明显有打斗的痕迹,安弘察只是随意一扫,就看见了好几处破损。
“有请王太医过来一趟。”安弘察没有先和特使打招呼,而是转头吩咐跟着他过来的侍卫。
“给特使看座。”这是对麻瓜说的。
特使差点没崩住自己的情绪。
他本就不是南诏王的亲信,也不是一方首领,自然是没有办法得到南诏政治的最新动态的。
这些日子他也只是隐约听说首领们与大王不欢而散、没议出个结果来,搞得众人颇有怨言。
今日本来说大王设宴款待,他还以为是大王想通了、事情有了进展,结果才到了宴会场,他就被大王的人拉到后场困住。
他还在害怕是自己哪处惹了大王,以至于今日便要命丧此处。
谁知命丧此处的不是他,而是各族的首领们。
等他今日第一次见到大王,就是在宴会场上刀剑声、脚步声杂乱,夹杂着宫女们的惊呼声中。
几日未见,大王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见到他后却是二话不说,塞了一封信给他,言简意赅:“去见大安太子,让他带兵来接管南诏。”
“啊?”特使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让大安太子怎么?”
南诏王不耐烦地颠了颠手里染血的大刀:“拓南城即将陷入大乱,大部分的首领都已经被我宰了。一会儿我让人护送你出城,以最快速度,到大安军营,见到他们太子,把本王的信给他,听见了吗?”
他的不耐烦里又带了些安抚:“你莫怕。只要到了大安军营,他必定会保你无恙。”
可惜这安抚也只有一点点:“听没听见?”
特使哆哆嗦嗦地把信揣进怀里:“听.....听见了。”
南诏王见他应了转身提刀就走,人到了门口却又顿了一下:“替我带句话给他,大礼备上,还望太子殿下让小王见识一番,能给这片干涸已久的土地,带来如何的新生。”
安弘察真的是……
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顶着一副莫名的表情,问匆匆赶来的顾勉:“你读过那么多史书,有见过和这差不多的情况吗?”
顾勉也是难得的哑然,给了安弘察一个摇头:“没有。”
是吧!安弘察也没见过这演得是哪一出。
就算南诏王与大安签订了合约,那起码也算得上是个诸侯王,还是有军权、有财权完全自主独立的那种,哪有这场面的!
再说了,他最后留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让安弘察带来新生,那自己呢?他干嘛去?
杀了那么多首领,南诏各族各部落不得翻了天,他是觉得自己这南诏王的位置保不住了吗?
可人也是他自己杀的,这打的什么主意?
安弘察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打开特使带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