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黎禛的旨令后,戮青苏即对京都各大城门进行部署。
他半点儿喘息的机会也不会施舍与他们!
“今夜我该是回不来,你可得乖乖安睡,不许强撑着睡意非要等我。”戮青苏将绣春刀挂上腰间,捧着越罗的小脸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好。”越罗笑着点点头。
彼时正值日落,一抹金橙色的夕阳透过窗棂照射于戮青苏的身上,将他身着的绀青色织银飞鱼服压得颜色愈浓。
锦卫司内,展江已将人马清点,见戮青苏前来即迎上前去道:
“督主,按着您的指令,各大城门已安排人马把守,必不会放出去半只苍蝇!”
戮青苏微微点头,随后上马示意展江等人随他走。
“督主,可是先抄裴家?”展江上马,跟随戮青苏身后。
“先抄许家。”戮青苏便是要玩弄这群人的心态。
先抄许俊良,留着裴西暝,赵立等人定会以为,裴西暝再保全也只会保全他自己。
心神一乱,这群人势必宛如硕鼠一般四处逃窜!
就着月色享受捕鼠盛宴,定将万分有趣!
戮青苏等人抵达许家时,许俊良正收捡包袱准备逃难。
“老爷!小姐又犯病了!”
正是分秒必争的紧急时刻,许听兰身边的贴身丫头阿尘却在这时敲响了许俊良的房门。
听闻许听兰又发了疯病,束手无策的许俊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让你收拾的细软都收拾好了?”许俊良隔着房门询问阿尘。
阿尘捂着被许听兰咬伤的手臂,言语略有急躁:“小姐总是捣乱……”
“快去收拾!”许俊良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话音刚落,他便听闻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必收拾了。”展江跟随着戮青苏走进院落,一众锦衣卫已然将正房围了起来。
阿尘闻声回头一看,当即四肢一软瘫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戮……戮厂公……老爷,是锦衣卫!锦衣卫来了……”
许俊良是被锦衣卫自房内架着出来的,不一会儿,许家上下便被驱押来到院中。
许听兰痴痴傻傻,被许家的婆子擒着出来时正抱着怀中的绣球呵呵傻笑。
“抛绣球!选夫婿!咦?好多公子哥儿!”
许听兰对着站立院中的锦衣卫一阵打量,咧着嘴扯了扯展江的衣摆,刚欲将手伸向戮青苏时抬头一看,整个人瞬时哆嗦起来。
仿佛回到被沉塘掌嘴那日,许听兰伏在地上语无伦次地惊慌啜泣:
“戮……厂公饶命!厂公饶命!戮夫人……戮夫人听兰不是有意的……戮夫人放过我吧!求求您了戮夫人……求求……”
戮青苏瞥了一眼许听兰,走到跪着的许俊良身侧,抬起右脚压在他的肩膀,斜眼示意展江动手:“抄——”
“是!”展江应声后即领着一众锦衣卫在许家内外行动起来。
戮青苏压在许俊良肩膀上的右脚使了使力,睥睨着他的眼神一贯冰冷:
“许少卿,只要将你明晓之事如实交代,本官不会为难你的家小!”
“是……”许俊良只觉肩膀像是下一秒便将被压碎,他看了一眼身侧跪着的妻子,赶忙颤抖着声音应承。
他的妻子一向身子病弱,如若被投去东厂下狱,只怕刚上刑-架便将一命呜呼!
闻得许俊良称是,戮青苏这才将他松开。
两名锦衣卫将许俊良房中的金丝楠木太师椅抬至廊下,又搬来一张檀香木桌,斟满一杯上好的红茶请戮青苏落座。
天色暗了下来,廊下的灯盏摇曳着逐渐聒噪的虫鸣。
戮青苏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坐下,端起茶盏以杯盖撇去浮沫,颇为悠闲地品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