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两银子,就甘愿收留敌人,他们贪婪的性格能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不奇怪。
英子他爹小声地跟自己媳妇儿商量,“彩绢,咱们村子的祖训上可是说了,要是动这些猎狗一根毫毛,不光会被逐出村子,死后甚至连祖坟都进不去啊!”
其实他这样说,态度就已经是松动了的,赵彩绢了解自己男人,轻声劝他,“狗剩,你傻啊!”
赵彩绢狠狠地用自己那尖尖的指甲,戳了两下她男人的脑门儿,毫不客气地教训他,“咱们把药塞在白面馒头里,扔到狗子面前。”
“它们要是吃了,被咬死了,也不关咱们的事儿,是它们自己要吃的,与咱们何干。”
“再说了,现在大家伙儿都睡了,谁也不知道是咱们干的,你说对不对?”
见自家男人还在犹豫,赵彩绢眼珠子一转,又添上了一把火,“你想想啊,有了这块儿金子,咱们就有钱把宝根儿送到学堂里读书了。”
“咱们家宝根儿那么聪明,读书一定也读的好,到时候肯定能考上状元郎,接咱俩去城里过好日子。”
“到时候,就算是咱爹,也得敲锣打鼓的把咱迎回去,孩子他爹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英子她爹一听这话,咬咬牙,“干了!”
“只要能让咱宝根儿过上好日子,咱们这昧良心的事儿,干了也就干了。”
草棚子外面的陈云听到这话,不由得撇了撇嘴,明明是自己贪心不足,还非要找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出来,更何况,是不是你儿子还两说呢。
倒是张清一听这话,瞬间明悟过来,趴在陈云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你快下山,把村里的人都叫起来,胡人要下山抢劫了!”
“他们就是怕被守村的猎狗发现,才让这两个人去杀狗的。”
陈云心里一惊,拔腿就想往山下跑,却被他师兄死死拉住。
陈云疑惑地看向他师兄,张清此时却竖着耳朵,侧着脑袋,脸都贴在了草棚子上。
里面那三个胡人叽里咕噜地交谈着,张清越听,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竟然出了一头的冷汗。
陈云看着他师哥这样子,都快急哭了。
张清一把拉过陈云,贴在他耳边,急切地说道,“你快点下山,然后找一个腿脚快的人,去咱们烧琉璃的庄子上,那里离咱们这儿近。”
“让他多叫点儿人过来,都带着兵器,二三十个胡人待会儿就过来了。”
说完话,张清放开陈云,示意他快下山。
陈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师兄,没有问他怎么知道的这种蠢问题,而是对他做着口型,“清哥,那你怎么办?”
张清神色坚定,“我得在这里守着,或许能拦上一会儿。”
张清瞪了陈云一眼,让他别磨磨蹭蹭的,快点儿走。
陈云心一横,扭头就准备下山。
张清见陈云扭头了,松了一口气,从腰带里抽出匕首,月光下,匕首发出冷冷的寒光。
他神色坚定,薄唇紧抿,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胡人讲话。
听了一会儿,张清敏锐的从里面捕捉到了几个有用的信息,比如他知道了里面那个先前受伤的胡人,是匈奴那边派过来的探子,他手里似乎掌握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再比如,他们的人马此时就在山那边,只等这边发出信号,几十个胡人就会骑马过来,劫掠虎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