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富正在了望墩台上,用刷过桐油的木刺,制作陷阱。
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号角声。
号角声中,是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的马队。
明亮的铠甲,黑色的长袍下摆,在马蹄扬起的雪雾中,十分的显眼。
“我滴个亲娘哎,哪来的这么多人?”
在杨大富震惊的目光中,飞驰而来的长宁军越来越多,不像是要回城,而是随着嘹亮的号角声,不断聚拢到一起。
马上的长宁军,调转马头,从腰侧抽出来长刀,双腿重重一夹马腹,朝着前方冲去。
如同一柄锋利的长刀,切开了铺满白雪的无垠草原。
杨大富的脸色顿时一变,下意识朝着远处望去。
最远处的了望台上,已经升起了滚滚狼烟。
杨大富顾不得多想,长期训练出来的本能驱使着他。
他直接攀到了望台顶部,从怀里取出打火石,快速敲击了几下,点燃了堆在顶部的干草。
随即又爬下来,点燃了狼烟。
随着杨大富扯着嗓子的一声,“胡人来了。”
了望台上的兵卒立刻忙碌起来。
有的拿弓弩,有的拿长刀,全部赤红着眼睛,死死盯着草原那边。
长宁关城中,响起了隆隆战鼓声。
少顷,城门大开,长宁军手持刀牌枪戟,列阵而出。
号令响起,战鼓声变,战阵也随之变化。
百人一列,横向站立,绵延数十里。
千余人组成的战队身后,紧跟着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兵。
城头之上,立起了数面战旗,火红色的旗面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靖”字。
西北苍凉的风,把战旗吹得烈烈作响。
言绪之率领的骑兵,如同潮水一般分开,向着胡人冲过去。
鼓声再次响起。
草原与天际的交接处,黑压压的胡人,如同乌云一般席卷而来,马嘶人吼,声如惊雷。
这次进攻的胡人足足有数万人之众。
远远望去,战马、骑兵,铺满了整片草原。
城头之上,鼓声再变,万千将士手握弓弩,严阵以待。
号角吹响,万箭齐发。
冲在最前方的胡人,顷刻之间就被射倒了一大片。
言绪之不用手抓着缰绳,只靠着双腿的力量,就稳稳骑在马上。
他手拉弓箭,破空之声响起,穿透胡人武将的身躯。
连人带马,被射杀于当场。胡人并不因为同伴的死亡有半分退缩,但是却会因为将军的死亡而胆寒。
不过,战斗并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
战斗是残酷的,先退缩的一方,肯定输得更惨。
鼓声响起,战阵再变,又一次强悍与勇猛的碰撞,再次拉开了帷幕。
“迎敌!迎敌!迎敌!”
随着风平声嘶力竭的呼喊,“迎敌”两个字,从数万名长宁军口中发出,瞬间响彻了整片草原。
言绪之的眼神,也不似先前那般冷淡,渐渐因为战争,而变得火热。
厮杀,无尽的厮杀!
鲜血,无尽的鲜血!
言绪之的长宁刀,砍掉一个又一个胡人的头颅.
鲜血染红了将军的战袍,长刀饮尽胡人血!
......
“大胜!大胜!大胜!”
胡人的战马开始乱了。
言绪之抓住了这个机会,率领亲卫军,直冲胡人骑兵的阵营当中。
长宁刀挥舞,杀开了一条血路。
胡人的骑兵被彻底打乱,很快就被冲进来的长宁军,分割、包围,被切割成一块块,再也组不成队形。
长宁军骑兵在前冲锋,步兵紧随其后,把胡人骑兵给统统围住。
胡人的马匹一旦无法冲锋,失去了速度的优势,面对着长宁军锋利的长刀和长矛,唯一的下场,就是被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