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你不用这么胆战心惊的,从寿安居到晚晴居路上的丫鬟婆子都被支开了。我这般为了妈妈着想,妈妈可感受到我的诚意了?”
刘妈妈抬起头看向上首恬静微笑的女孩,她知道这番话不止是示好,更是敲打。
九小姐在告诉她,她的手究竟可以伸多长…….
刘妈妈重新低下头,认命一般朝着颜溪拜了拜。
“老奴不知道九小姐今天叫老奴来究竟意欲何为,不过前些年起老夫人就不太看重我了,让我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恐怕帮不了九小姐。”
颜溪抬了抬下巴,绛珠立刻把刘妈妈扶了起来,“刘妈妈您太过严重了,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向您打探一点消息而已。”
“老夫人母亲的娘家,城外的赵家,刘妈妈知道多少?”
刘妈妈一听不过是这些不痛不痒的事,也不再隐瞒。
“老奴知道的也不多,那赵家本就是老夫人的外家。”
“老夫人的娘亲当年不过一个县丞之女,后来竟然当上了伯爵府的夫人。”
“虽然宁昌伯府早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还是在宁昌伯周家的帮扶下,很快进京,当了一个不入流的京官。”
“城外的院子也大概就是那时候置办的。其余的事,老奴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赵老爷当初出了事,被革职查办,赵家这才败落了。”
“原本在城内的院子都卖得差不多,就只剩了外城那一处供一家人住着。”
“原本老夫人跟赵家一直是没有什么往来的,直到几年前,赵府的人突然找上了门。”
“老夫人的娘亲……毕竟是那么一个出身,跟宁昌伯府如今的当家的那一房更是水火不容的程度。”
“赵府的人上门,确确实实是解了老夫人没有亲族的心结。虽说赵府不过就是一群破落户,可老夫人高兴啊!”
“老奴还记得,那段时间,老夫人恨不得把他们直接留下住在府里,还是侯爷说不合规矩,此事才作罢。”
颜溪听她这么说,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一缕了不得的事情,可却怎么也抓不住。
“赵家的人是不是经常来找老夫人要银子?可我回府这么久了,怎么一次也没有遇见过?”
“小姐有所不知,赵家的人确实很长时间没有来过了,差不多得有半年的时间了。老奴也觉得奇怪,怎么之前那么亲热的人,现在说不来就不来了?”
半年?这个时间点如同一滴清泉滴在了颜溪的心间,让她顿时清明了不少。
这不就是老夫人跟钱二等人签订印子钱的时间吗?
赵家人是因为老夫人借了印子钱所以就不跟老夫人往来了?
颜溪想了想,还是觉得这样完全说不通。
按照现有的消息,赵家人既然攀上了老夫人这尊大佛,就一定不会轻易离开她。
毕竟这么好的摇钱树,哪里会因为借了印子钱就不再管他们呢?
颜溪又问了刘妈妈好几个问题,见她实在回答不出来了,才把人送了出去。
走之前,又塞给了她一个荷包,刘妈妈这才喜笑颜开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