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府上下气氛死寂一片,毫无半点家中嫁女的喜色。
宁安侯夫人坐在高座上,一身紫红色的锦绣华服,此刻正拿着帕子抹眼泪。
宁安侯沉着一张脸,听着她的哭声,越发烦躁:“别哭了,这丫头都是让你惯出来的,竟然能够做逃婚这种事来,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
宁安侯夫人张口就反驳:“若不是侯爷给嫣儿定的亲事她不如意,她又怎么会做出逃婚这种事!”
宁安侯一怔,怒意瞬间被挑起:“你还好意思说,这个逆女先前做了多少丢人现眼的事?”
“我……”
“事情都传到圣上的耳朵里了,怎么,你还要进宫当着圣上的面儿反驳不成?”
宁安侯夫人反驳不成,最后又伏下头,接着哭起来。
很快,侍卫将伺候秦知嫣的近身侍女带了过来。
盯着侍女,宁安侯目光锐利,寒声质问:“说,姑娘在哪儿?”
侍女目光躲闪,忙低头道:“奴婢也不知道姑娘去了哪儿?”
“不知,来人,上刑?”宁安侯没有那么多耐心。
这门亲事可以说是在惠帝的意思下才订下的,眼下这个不知好歹的逆女跑了,不仅害的整个侯府成了笑话,连带着国子监祭酒家那边也过不去,甚至可能会被惠帝怪罪。
此时此刻,宁安侯就恨不得将秦知嫣捉回来活剐了一层皮。
她这是要害的整个侯府为之遭殃!
婢女一惊,没想到平日里最和善的侯爷竟然一言不合就要上刑,不由的慌了。
“侯爷,奴婢真的不知道,求您放过奴婢吧,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奴婢怎么会知道大姑娘在哪儿呢?”
两名侍卫将她架起,不顾她的挣扎将人按在了长凳上。
看着身后小厮递过来足足有手腕厚的木板,侍女面露惊恐:“夫人,夫人你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大姑娘在哪儿啊,夫人——啊!”
板子重重的落在侍女身上,一下一下,伴随着侍女痛苦不堪的尖叫声。
一众下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
要不说大姑娘真是胡闹,害的他们累死累活这么久赏钱拿不到也就算了,还要挨罚。
宁安侯夫人回头瞥了侍女一眼,心有不忍,想开口说情,视线触及宁安侯阴测测的目光到底是没有开口。
她捂着帕子,闭了闭眼。
侍女一颗心入坠冰窖,怎么也没想到宁安侯夫人会不管不顾。
这可和姑娘说好的不一样。
五个板子下去,她倒是感觉不到疼痛了,连带着下身都感觉不到了。
侍卫是宁安侯的人,下手极重,没有留半分情面。
宁安侯一双眸子冷的吓人。
“说,姑娘去哪儿了?”
侍女眼里闪过一丝挣扎,许久过后,已经气若游丝:“奴婢,奴婢说……”
宁安侯夫人骤然抬头,一双手将帕子攥的紧紧,死死盯着侍女。
侍女显然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她恍若未察,堪堪抬头看向面若寒霜的宁安侯:“姑娘,姑娘在城东繁街东头买下了一处宅子,此刻正在那宅子里。”
“第几户人家?”宁安侯没有丝毫惊讶。
“从东数起,第三户人家。”
宁安侯了然,对侍卫使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