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澈看向周边街道,“这不是回白府的路。”白堇年颔首,“我们去一趟沈氏药馆,去拿点药。”
到沈氏药馆时,小鹿在门口笑嘻嘻的迎了白堇年。
白堇年看着小鹿,“你倒是像知道我要来似的。”
小鹿调皮地笑着,跟他这般无忧无虑的年纪倒是显得可爱,“嘻嘻,一般周边的百姓吵吵嚷嚷的时候,我和沈哥哥就知道是你来了。这边请公子,沈哥哥在后院等你呢。”
“好。”
三人来了后院,沈清正在晒药,闻见脚步声,头也没抬,说道,“昨晚的事我听说了,命大呀,刀法第一人都取不了你命。”
白堇年走到紫苏草间,拿起其中的一个新鲜的放鼻尖嗅了嗅,“运气好。”
沈清才抬头,鬓角有些汗,不知道是不是在这无遮挡物的院中,晒了许久的原因,他抬手擦掉滑到眼角的汗,看向负手在旁的阳澈,“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小子武功不错。”
阳澈冷声道,“叫谁小子?”
旁边的小鹿笑嘻嘻道,“我们沈哥哥今年近二十五了呢,比白公子大五岁,我看公子你跟白公子差不多大,沈哥哥叫你一声小子,没错哦。”
阳澈冷然看了一眼正打哈哈的小毛头,小鹿噤言,委屈地跑到正看戏的白堇年身旁,扯着白堇年的衣袖,“白公子,你那近卫好生凶狠,瞪我呢,亏我刚刚还想夸他长的好看呢。”
白堇年笑呵呵地伸手摸了摸小鹿的头,从兜里掏出一包刚从糖铺买的糖果,放在小鹿手上,温声道,“小鹿没事,澈哥哥跟你开玩笑呢,但也不能一口近卫近卫的叫,你再怎么样,也才十二岁呢,不可无礼。”
“好,”小鹿眼角又露出笑意,含了一颗糖,看向冷脸的阳澈,叫道,“澈哥哥!”
阳澈没搭理他,小鹿却不在意,在旁乐呵呵地吃着糖。
沈清才起身,走到小鹿身边,敲打了一下他的头,小鹿吃痛“哎哟”一声,沈清继续说,“外面的铺子忙的紧,你还有空在这儿吃糖?”
“这不是领公子来嘛,”小鹿看着又要拍上头的手,往后一躲,“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忙去!有需要叫我呀!”
沈清往廊下走,坐到案上,看着白堇年,“过来 我看看你身体如何了。”
白堇年过去坐下,阳澈也随在后边,半晌,沈清收回手,脸上虽没什么表情,但声音里却有了欣喜,“嗯,这么来看,之前的阻塞之气通畅了不少,看来最近失眠之症改善了不少。”白堇年收回了白皙的手腕,把它藏在在了雪白的大袍里,笑道,“得是沈医医术高超,劳烦沈医拿些治疗刀伤的药。”
沈清挑眉,看向那个只把目光放在白堇年身上的人,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说道,“好说,这便去拿。”
沈清去了自己的里屋,一会便拿出了一瓶小巧玲珑的白罐,置在案上,“此药乃丹参,强蚕等草药制成,但不可白天用,晚间睡前抹在伤处才能发挥极致,不出三日,保证愈合如初。”
白堇年道谢拿过,递给了身后站着的阳澈,随后沈清再交代了几句,两人便出了门离开了。
小鹿跟同沈清站在门口看着又被簇拥围观离去的背影,嘴里含糖口糊不清道,“那近……澈哥哥脾性可不好相处,但看着对白公子倒还不错。”
沈清收回视线 ,敲了一下小鹿的头,朗声笑道,“你个小毛头懂什么,你白公子有人照顾咯!”
小鹿摸着又被打的头,故作哭腔,“沈哥哥!你每天都这么敲下去,小鹿就变傻了!”
沈清睨了一眼,负手转身向后院走去,说了一句,“本来就傻。”
白堇年与阳澈终于回了府,简单跟周杰谈了几番,周杰几番试探阳澈底细,都被白堇年委婉转移话题,无果,后因铺子要重新开张,也没过多交流,简单交代了喝药事宜,便出了门。
王都城内,信王府中。
一身着上好赤色丝绸的男子正立在树下,那男子年纪约莫三十岁左右,眉宇之间倒是气宇轩昂。
手里拿着干枝逗着金笼里的鹦鹉 那鹦鹉通身雪白,无一杂色,煞是好看,那鹦鹉被逗的许是有些不耐烦,嘴里一遍又一遍叫着,“无聊无聊无聊……”
赤色男子却不闻其声,继续逗弄。
外面进来一男子,恭敬跪在赤色男子身前,“殿下。”
信王斜眼看了地上之人,眼睛里有些慵懒,“事成了?”
沈崇眼睛盯着地面,极力压制惶恐的声音,道,“吴耀风死了。”
“失败了?”信王才皱眉,收回了逗弄鹦鹉的手,想了片刻,“这刀法第一人莫不是虚名?”
沈崇才抬头,看着信王,“殿下,听属下人报,他身上有三处剑伤,两伤在手臂,最后的致命处是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