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澈爱惜地亲吻在他的额间,眉宇,睫毛,眼睛,鼻头,脸颊,脖颈,锁骨,胸口……白堇年此刻红完了脸,声音略带喘息,伸手也去解他的衣物,两人很快坦诚相待。
白堇年回应着阳澈,手的动作一路向下,等碰到那早已坚硬火热无比之物时,上面的阳澈却突然停住。
白堇年迷离的眼睛睁开看着上面的人,低声道,“无事的阿澈,我已经准备好了。”
阳澈看着身下的人,抿紧了唇,尔后松开轻轻点在他的额头,“我心疼。”
然后转身躺在白堇年身边,抱着他。白堇年抱着他的腰,温声道,“阿澈。”
阳澈下巴抵着白堇年的头,手抱在他的肩上,声音有些沙哑,“嗯?”
“阿父阿母走后,我对生活没了期待,曾在竹馨园想过一死了之,所以作践了自己的身子。”
“后来想明白了,阿父阿母拼了命把我带出来,我却只想死,对他们来讲不公平,所以我出来了,但是身子却也因此不行了,以前觉着身子垮了那便垮了,这世间本没有我留恋的事和物了。”
“但是在竹馨园遇见了你,我才对生活有了盼头,想日日都见着你,夜夜都抱着你,想活下去,想把身子养好,可我身子不争气,娇弱得很。我恨我之前为何要如此那般作贱自己……”
阳澈抱紧了些,温柔哄道,“我会养好阿年,不管时间多久,不管多辛苦,只愿你我暮年,寻一处小院,长相守。”
白堇年正在院里屋檐下坐着,眼睛一直跟着院里练剑的阳澈动而动,青鸟疾步走了进来,看了练剑的阳澈一眼,走到白堇年身边,阳澈停住了练剑的招式,白堇年看他如此急色,以为是周叔有了消息,青鸟却说,
“公子,府里来了一人,自称是周主事的亲卫,谢允到。”
白堇年一行人走到了沈清的院落,院里正熬着药,一股子苦味以及腥味, 白堇年皱了眉,跨进了药房,见那白影,谢允到忙着从床上爬下来,滚在了地上。
沈清皱眉吼道,“不要乱动!”
白堇年被眼前一幕惊得往后退了一步,阳澈走到他身前,挡住了视线。
青鸟进屋,刚在院里就想说场面不好看,还不及说完,白堇年就跑出了院,果然,阳澈回头瞪了他一眼。
白堇年恢复了正常神情,慢慢用手示意阳澈,阳澈不让,说,“不好看。”
白堇年温声道,“无事,我有事也要问他。”
阳澈才让开,本心里又做了预想,还是心里一阵反恶。
此刻的谢允到被剜了一只眼睛,右眼空洞里面的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丢了一只手臂,腿上也有几道刀伤,几乎都看到了那肉里的白骨,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处理,还是天气闷热的缘故,破伤处发出一种腐臭的烂肉味。
一直站在沈清旁边的小鹿憋着气忍了半天,正想换口气,终究还是抵不住捂着嘴跑了出去。
谢允到用仅有一只的眼睛看着白堇年,脸上不知混杂的是汗水还是泪水,颤抖道,“公子……”
阳澈略过白堇年,将谢允到扛到了床上,白堇年走到床边,皱紧了眉,“允到,你们在舟州遇到何事了?为何你到了如此境遇?”
谢允到压抑着怒火,哽咽道,“公子,我对不起你,周主事刚到舟州去探查神仙铺的事,很快察觉自己进了舟州是入了圈套,于是连夜派我回都城将情况告知公子,但我就是个蠢材,半月前刚到舟州城门口,就被信王的人抓了......”
谢允到虽然侥幸逃脱却在半月前刚进舟城被一个男的在巷口拦住,谢允到跟他过了几招,他武功很高,谢允到打不过他,被他抓进了一个暗牢里。
到了那暗牢后,很多在舟州消失的兄弟都在,他们见到谢允到一开始是欣喜的,后又无望了。
谢允到被抓,就无人及时把消息给到白堇年,就没人救他们!
在这接下来的半个月,暗牢里的所有人都被严刑拷打,抗不过的终究咽掉了最后一口气,就算侥幸活着的,也要么最后一口气,要么早已四肢不全,全无人样。
冷水泼在身上,谢允到虚弱地睁开了眼,看着那个男人。
沈崇坐在凳子上,让泼冷水的下属站到一旁,自己站起了身,手里拿着剑,抵在他的胸口,神情冷淡道,“白堇年究竟是在让你们在舟州做的是什么生意?你再不说我就杀了他。”然后将剑移到了旁边的下属胸口上。
下属啐了一口,骂道,“妈的,我们就做了些酒庄买卖,是犯了王都的哪条法了?”
沈崇挑嘴,“不说吗?”
下属道,“无事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