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扼喉,再看已没了气息,只死死地瞪着眼睛,谢允到看着跟了自己几年的忠心耿耿的下属,闭上了眼。
沈崇将沾血的剑柄擦在了谢允到身上,语气依旧冷道,“连着刚刚这个,你的下属都死完了,下一个,该你了。”
“要杀要剐,就快些的动手,别磨磨唧唧得像个娘们。”
沈崇斜眼看他,又看向被绑在木桩上的右手扳指,“允到兄平时箭术不错吧?”
谢允到睁眼看着他,“如若可以,我可以一箭穿破你的胸口,替我的兄弟们报仇。”
沈崇笑了,擦剑的手势还在继续,把红色的剑擦得雪亮,然后冷静地看向他双眼睛,一光闪过,随着谢允到一声惨叫,绑在木桩上的右臂应声掉在了地上,那伤口处汩汩流血。
见此,沈崇倒是一脸平静,冷脸看着这个因为痛苦而嚎叫的人,道“说,白堇年到底在做什么生意?”
谢允到额上冒着冷汗,极力压制着右臂上的深入骨髓的痛,瞪着他,“说了,酒庄生意!”沈崇皱眉。
这时一道赤色走了进来但未走近,看着地上的血流,表情有些厌恶于是直挺挺地站在干净的地方看着里面,“怎么样了?问出什么没有。”
沈崇转身收了剑,对着来人恭了身子,“这群人嘴巴严得很,只咬牙说是酒庄生意。”
“呵,”信王冷笑,“平常的酒庄生意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会武之人?”
然后往里看了一眼谢允到,眼神示意了一下沈崇,便走出了这个血腥之地。
沈崇转身,对着旁边的人都道,“殿下说了,没问出东西之前,他的命得留着。”
“遵命。”
沈崇看着那双还瞪着自己得眼睛,皱紧了眉头,“把他得眼睛挖了,挖一只。”
听完谢允到这短短半个月的经历,在座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沈清给他上药,白堇年跟着阳澈退了出来,青鸟跟在后面。
白堇年抬头看了看太阳,此刻它已经完全出来了,有些刺眼,阳澈抬手挡住,白堇年才低下了头,看着路继续往外走,一路上都沉着不讲话。
阳澈转头看着青鸟,青鸟领会了意思,作身退了下去。
白堇年抿着唇走到自己院里,终于强撑着得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阳澈急忙扶住。
白堇年低着头,才发现自己紧紧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正在颤抖,阳澈知他心中所想,抱住了他,轻声安慰道,“不怪你。”
白堇年压抑着情绪,声音不再是以前那般沉静温和,他不敢抬头,怕一抬头看见阿澈安慰的眼睛就受不了,他痛苦道,“我害了所有神仙铺的人,周叔不知道被关在哪儿,生死不明,允到如今又成了这样......阿澈,我果然是一个不......”
“这不是你的错。”阳澈开口制止住了那几个字,“阿年,这不是你的错,你听到了吗?”
白堇年突然推开阳澈,阳澈跌坐在地上,他站起身子背对着他,声音嘶哑道,
“是我的错,我不该提议让周叔设立信息网,不该让本就有污点的我身边还继续留着周叔和谢允到.......为什么为什么啊?”白堇年痛苦地看着这天,“我只想安静平凡地度过这糟够了的日子!鬼老天!你为何要这般作弄我!我只想......只想安静的过完这辈子啊......”
白堇年捂着脸,终于再也忍不了的痛哭,蹲在了地上,阳澈看着那个低声啜泣的人,抿紧了唇,从地上起来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他,头抵在白堇年颤抖的肩上,不说话只抱着这随时都快要倒下来的玉兰。
不知道多久,怀中的人才不再颤抖,白堇年低头看着那双自己牵了无数次的手,最后像想定了一般,冷静说道,“阿澈,你走吧。”
阳澈没有动,白堇年将手搭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拨开,转身看着那双阴沉的眼睛,认真道,
“呆在我身边的人没有好下场,阿澈,我不想连累你,我想你平平安安的,既然我决定不了这种命运,至少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