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堇年从上次坠崖后,醒来几日却不见那把珍贵软剑,本以为是坠崖掉在山底,后沈清说漏嘴说阳澈捡着了,也不知道放哪儿去了。
后来白堇年每次去见阳澈的路上都想着要去问问自己的剑放哪儿了,每次是见着阳澈了,又与他去忙其他的事情,把正事给忘了,现在碰着这斩月剑,倒是想起来几月未见的玉剑。
阳澈抬了眉,看着白堇年想知道的眼神,不由心底生了不好的念头,“你的玉剑不一直你收着吗?怎么问我?”
白堇年知道他在逗玩自己,也曲着那双手里的手指在掌心里画着圈,“阿澈,放哪儿了?上次之后我都还没来得及擦拭它,该脏着呢,别让污渍浸了洗不掉。”
阳澈被掌心的东西逗弄得心里慢慢燃起小火苗,手上用了力,那双手被压的死死的再也没法做出挑逗的动作,阳澈眯眼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好笑道,“这个时候逗弄我不合适吧?嗯?阿年?”
白堇年嘟了嘴,那样子可爱至极,阳澈刚准备上前啄上一口,白堇年却往后仰了躲开了那欲上来的嘴。
阳澈像个没吃到糖的孩子,悻悻地退回了原位,想了想还是说道,“玉剑我帮你擦拭过了,但我不会告诉你它在哪儿,以免你下次又用它伤了自己身子。”
阳澈本不想想起这件事,白堇年当初竟然也瞒着他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也是,白堇年常年一副娇弱的样子,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只会文不会武。
阳澈气的也不是白堇年会武功,而是他自身本就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还是那般用尽浑身的气力去使用它,那一晚如果任由他使剑,恐怕就是还没掉下悬崖就奄奄一息了。
所以这玉剑,他得藏着,不能再让白堇年碰了。
白堇年道,“我保证我以后不会用它了,但万一我有性命之忧,玉剑也可暂时护我。”
阳澈看着他,握紧了手,声音坚定得让人不敢质疑其中的份量,“有我在身边,没有万一。”
白堇年怔怔地看着那双坚定非常的眼睛,那双眼睛在告诉他:有我在,没有万一。
白堇年低眼看了眼已经空了的碗,侧头看着阳澈,“我今日想办法筹粮,你们明日必须得吃上饭,才能跟他们公平的较量。”
阳澈道,“今日夜深了,回去了就早些睡,明日起来再想,真正的明枪在后日,我会想办法给你留筹粮的时间。”
随着夜深墙上的风刮的越来越频繁,风向也已不是一面的,阳澈本想抱着他下城墙,考虑再三,还是因为盔甲太硬又凉放弃了,只用一只手牵着他慢慢下了阶梯。
到马车前时,阳澈将他的手藏回大氅里,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双手捂在白堇年被吹得冰凉的脸上,看着那双眨巴着的眼睛,心疼道,“以后晚间不必给我饭食来,让那些下人来便是了,城墙上冷。”
白堇年抬眸看着他,嘴巴被脸上的手捏的变了形,勉强发出声道,“阳公子这是心疼了?”
阳澈失笑,“我这是心疼好不容易养好的玉兰花给风吹蔫了。回去吧,记得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先回去泡泡热水冲冲风寒,知道吗?”
白堇年勉强点点头,想到什么,慢慢踮脚努力够到阳澈的耳边,轻声道,“晚间榻冷,待君归寝。”
阳澈伸手搂住那腰,也不管旁边还站着马夫和几个守墙的士兵,亲在那被冻的冰凉的嘴唇上,片刻后松开,“此仗完了,夜夜心口处都让与你睡。”
目送着白堇年的马车消失在拐角处,阳澈才跟着守墙士兵慢慢往上走去,守墙士兵道,“阳公子我看今夜这沙兵不会有动静,您先上后边休息一会,我与弟兄们轮值。”
阳澈恢复了那副冷淡的样子,那守城士兵仿佛也见怪不怪,“不必,沙兵擅长夜间伪装,得时刻注意提防着,你下去跟兄弟们说,四方城门还是开着,靠近城角的灯都熄了,其余的灯还得亮着直到通明。”
“是。”
夜风高起。
“报!”一小沙兵冲进围得厚实的帐篷内,跪在正在查看地图的两人身前,“太阳,指引师,属下刚去察看回来,那四面的城墙大门还都开着,只是刚刚还是通明的,也能看得见里面的情形,但是后就熄灭了所有靠近城墙的灯,里面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我怕有诈,就回来了。”
“徐家军到底在搞什么?”蒙哈尔看着枳城的地图,枳城经济实力算靠后,但其面积广阔,如今城门大开,也不知里面藏着多少士兵。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