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手中提着两瓶酒火急火燎地进了屋,将手中的酒放置在了桌上,就去烤手,嘴里不断地念着。
“冷啊,太冷了,我本以为都城已经算是最冷的了,没想到枳城更冷。”
沈清本在捡药,听到小鹿跑进来的声音也未转头,直到他嘴里抱怨着才转头看着他。
“你知道冷,你还跑出去买东西,这是什么?好啊你,臭小鹿,本来想着你现在正在入学堂,我不怎么管教你了,你跟哪个小虎孙学的,学会买酒喝了?!”
小鹿连忙躲开,就差一点点就又被敲击在原处的位置了,于是连忙解释道,“沈哥哥,不是我要买的,是......”
“是我让他买的。”
青鸟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四瓶,他看了两人一眼,顺势将手中的酒放在桌上,拍了拍手,继续说着。
“这不是看天气冷嘛,我就去西市买了些酒,这些酒都是从舟州进货的,等会我拿两瓶给公子他们,剩下的我们自己喝。”
沈清看了眼桌上的六瓶酒,又转头看了眼小鹿,小鹿眨眨眼,无辜地说了句,“我当时刚从西市小书伴那里玩乐出来,就碰到买酒的青鸟哥哥了。”
沈清点点头,才又走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捡药,青鸟对小鹿使了眼色,小鹿嘟嘟嘴,将手揣进了兜里,跑回了自己的院里。
青鸟从后边抱住沈清,沈清身体一僵,青鸟道,“他回自己院子了。”
闻言,沈清才放松了下来,嘴里说道,“你先松开,我忙着呢。”
青鸟不依,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沈郎,你真的好狠的心,现在不是把注意力放在公子身上,就是在这些没有生命力的药草身上,你沈清心里可还有我青鸟半分的位置?你再这样冷落我,我可是真的会伤心的。”
沈清闻言笑出了声,这模样活像个怨妇,只得放下药草,侧头看他。
“好吧,我沈某给你一个时辰陪你玩玩,想喝酒吗?我陪你。”
青鸟松开了手,拉着他坐在桌旁掀开了酒塞,倒在了两杯子中,双杯相碰发出“叮”的声响,一口下肚,身子没一会就暖了起来。
沈清一口后,看着杯中的酒,笑道,“好久都没喝舟州那边的酒了,还是跟以前一样,醇厚绕于齿,留香在口中。”
青鸟看着他,“我听闻舟州的酒不仅醇香,若用另一法子珍藏几年,酒香味更足。”
沈清与青鸟相视,不约而同地说出了那法子,“土藏。”
两人说干就干,拿了两瓶来到院中的无一叶的桃树下,沈清用铁锹掘土,确认深度合适以后再让青鸟将两瓶酒放置在其中,又用土盖了上去,压得结实。
青鸟拍了拍手中的泥土,转头看了一眼正用铁锹的沈清,不怀好意地伸手抚着头发,“你看看你,用个铁锹都不利索,头发全贴在脸上了,来,你外子替你整理整理。”
沈清任由他在脸上拨弄着,青鸟看着自己地杰作,抿紧了唇,后忍不住后退几步,大笑起来。
沈清疑惑地看向他,慢慢转移视线向下看去,直到看到那双沾满泥土的手才明白他刚刚为何那么使劲在自己脸上揉搓,于是吼道,“小结巴!”
“我在!哈哈哈。”
沈清极爱干净,这一点青鸟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也明白不管如何,沈清也把他不了怎样。
只见沈清挥起铁锹就要抡来,后又气得收回,把铁锹扔在了刚刚埋酒的位置,气呼呼道,“我跟你没完!今晚自个儿找小鹿睡觉去!”
青鸟连忙上前拉住沈清的手,“别啊,小鹿爱抢被子,你不怕我明天回来又跟以前一样得了风寒吧?你这每次一生气除了让我跟他睡一屋,遭罪的最后又是你的药材,得不偿失啊。”
青鸟每次把沈清给气着了,都被打入“冷宫”,每次染上风寒结果都是沈清亲力亲为照顾他到痊愈。
沈清不理他,就要回屋,青鸟转手抱起沈清,沈清挣扎几番不得脱,青鸟看着他的小花脸道,“别气了好沈郎,我们回房我给你亲手擦脸。”
沈清听到回房两字,不由得耳根一红,却还是说道,“小结巴,你以后要是再弄花我的脸,我真跟你没完。”
“好好好,我们家沈郎说什么便是什么,这院里的酒我们约定好了,三年后一起开封喝掉它。不过嘛,”青鸟大步跨着,向着房门走去,“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
傍晚时分,白堇年与阳澈正在隔间用晚饭,瞧着一小影走近,小鹿本想直接抬脚进屋,看了眼阳澈又收了回去,“公子,阳公子。”
白堇年点头,放下筷子,“进来吧,别站在外边吹风。”
小鹿才走进来,将手中青鸟给他的两瓶酒放置在桌上,说道,“公子,这是青鸟哥哥今天在西市买的舟州来的酒,说他现下有事要忙,让我带过来给你尝尝。”
阳澈看了一眼那酒,问道,“今日可有见着徐城主?”
小鹿想了想,摇摇头,“未曾,好久都没见着城主了,倒是常见着阿妍姐姐,我问过阿妍姐姐,阿妍姐姐说是因为城主近几日军中有推脱不了的军事所以都不在府里,住在教场的。阳公子是要找城主有事相商吗?”